「那些細枝末節,只是過眼雲煙,你也像我一樣忘了吧。」
沈瑞宇喉中震顫,眸底折射出淺淚的光亮,在他來得及說出什麼之前,門扉已在他面前緩緩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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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很快過去。
謝菱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當她恢復意識的時候,耳邊朦朦朧朧聽見銀勺刮在瓷杯壁上的聲音。
微涼的勺子遞到唇邊時,謝菱很配合地將藥咽了下去。
等了一陣子,謝菱張開唇,啞聲喚:「岑冥翳。」
身邊的人動作一頓。
謝菱深呼吸了一下,又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知道是你。」
身旁那人依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謝菱唇邊遞上來一顆藥丸。
這是她之前沒沒遇到過的情況,謝菱猶豫了很短的時間,便張開嘴將藥丸咬碎吞咽下去。
這一回,她渾身的力氣恢復得很快。
就像身上壓著的重石被挪開,謝菱睜開眼,立刻轉過眸光,看向旁邊。
仍然是在上次同樣的房間,也是同樣的陳設。
岑冥翳就坐在她身邊,床幔遮下來的陰影罩住他的臉,只有一雙烏黑的眼睛在影子中發亮,如同擁有夜視能力的強大猛禽,在注視著自己唯一的目標。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岑冥翳緩緩靠近,雙手撐在謝菱的身側,將她禁錮在床和他之間。
謝菱看著他,喃喃地說:「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你是故意讓我知道的。」
看到屋子裡沒有其他人,謝菱便明白了過來。
岑冥翳沒有打算再掩飾了。
岑冥翳慢慢地俯下身,謝菱屏住呼吸,還以為他要做什麼,他卻是將側臉靠在了謝菱柔軟的腹部,像是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般。
他將鼻尖抵在謝菱衣服的皺褶上,用力地嗅著,他的胸膛硬邦邦的,又有堅實熱燙的韌度,抵住謝菱。
雙臂從謝菱的腰下穿過,緊緊地摟著她。
謝菱下意識地繃緊了呼吸,連脊背上都有些微的顫慄。
這感覺太像一隻猛獸趴在自己最柔軟的腹腔上,哪怕明知道他不會伸出爪子,卻也避不開本能的緊張。
用力地深吸氣許久,岑冥翳臉上的疲色終於消退些許。
「抱歉。」他的聲音還是很低醇,順著胸膛的共振傳上來,纏繞在謝菱的周圍。「我最近,不是很能控制自己,所以沒有去見你。」
謝菱感受到了,他的失控在進一步惡化。
他擁抱的力度霸道又偏執,眼尾也有許久沒休息好熬出來的微紅。
仿佛他的本質正在一層層地突破他身體的束縛,如同一隻巨龍在他體內張開了雙翼。
但他還是很有禮貌。
這種反差,讓謝菱有些難以言喻的感受。
他的氣息一刻不停地侵犯著謝菱身周的空間,謝菱漸漸也覺得有點熱。
她下意識地想動一動身子,換個姿勢,這點小小的動靜卻立刻被岑冥翳鎮壓住,他警惕地再度收緊謝菱的腰際,力道帶著不容掙脫的強悍。
一邊束縛她的同時,岑冥翳又趴在她肚子上揚起眸,瞳眸深深地看著謝菱,眼角微紅,小聲地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
謝菱甚至來不及責怪他。
她有太多問題要問岑冥翳了。
他為什麼匿名給自己寫信,是通過什麼方法把她帶到這裡,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現在朝堂中針對他的人越來越多……
她盯著岑冥翳的腦袋。
他沒有束髮,烏髮濃密柔軟地鋪灑在榻上。
他眷戀地靠著,一眨不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