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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笑着点点头,说:“自然是如此。”
乌蒙感概道:“年轻一辈能人辈出,我们这代人,早该退隐江湖了。”
楚天阔说:“大哥还正值壮年,仍可有一番作为,何须叹老。”
乌蒙说:“沙黎苍一死,我心愿已了,江湖就再也没有我什么事了。不过,我还想念大漠的关山明月,寒风烈酒,在大漠之中开一个歇脚的客店,生一个大大的火塘,烫几坛烈酒,招呼往来的行脚客商,听他们天南地北胡说,偶尔还有几个流亡与塞外的文人,会用诗词一抒胸中块垒,还有那胡琴羌笛玉箫,吹出了江南的风情水土,好不令人怀念。要是有幸遇到了一大游牧家族,那番族女子会结群跳舞,欢快动人,风情万种。偶尔遇到需要保护的商队还能带刀上阵,一路驱逐马贼,人生痛快,莫过于此,待到老至将死,便牵上一匹老马,走入大漠深处,直到油尽灯枯,被风沙掩埋,任谁都找不到,但我的刀会化生为寒风,游荡在大漠,见不平之事便会厉啸出鞘,挥刀相助,护佑一方安宁。你知道吗?一切的武功力量都要等到变得看不见了,才有威慑力。”乌蒙说完,眼神开始迷茫,似乎心已经飞向那个令他心驰神往的大漠去了。
楚天阔没有想到乌蒙竟有如此诗情又孤独得近乎绝望的一面,似乎恨不得早日深埋在大漠之中,化为英灵护佑一方平安。但楚天阔却又为乌蒙所描述的大漠生活所深深吸引,恨不得也一骑走漠北,天高地阔任我行,除暴安良侠名隐。楚天阔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不是说没有亲人朋友,而是心境上有一种孤高的向往。等到听到乌蒙说出“一切的武功力量都要等到变得看不见了,才有威慑力”这句,楚天阔如遭电击,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叫“无招胜有招”了,心中念头转开,看不见的劲道,剑气、掌劲才是最厉害的,但辜沧海如何能挥洒出具有泰山压顶般的掌劲呢?楚天阔还是茫然无解,很难想象内功能充沛到那样的境界,那几乎是天神般的神力,有撼山动地的能耐,辜沧海说这是人自身的潜力,但人这样的沧海一粟,如何能发挥出山川河海的气势?
楚天阔陷入了深深的思量,而乌蒙也兀自沉浸在大漠的回忆之中,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任由时间流逝。
直到聋哑道叔托着个木盘送饭菜过来,才把楚天阔两人惊醒,两人对视哈哈大笑,楚天阔说:“等大哥到了漠北塞外,小弟不定也要前去,一起喝酒、行侠。”
乌蒙大喜,说:“我们一言为定,你要是到了漠北,只要随便找到当地的老牧民,问他们追风斩在哪里,他们都知道的。”
楚天阔说:“一定一定。”
道叔放下四大盘菜肴和两碗米饭后,就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出去。见楚天阔盯着道叔手中的食盒,乌蒙解释道:“他这是要给师父送饭,师父闭关,进食很少,大概五天送一次就够了,今日正是时候。”
楚天阔点了点头,便与乌蒙一起吃起饭来。只是简单的家常青菜,还有一点腌腊肉,但却十分鲜美,想来这山清水秀之地出产的东西自是不错。楚天阔吃得津津有味,这些日子在山野漫行,吃的是野果野味,偶尔在路边茶寮买几个馒头啃,久未吃到这样的家常小菜和软糯的米饭,所以吃得十分开胃。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屋外有呜呜之声,仿佛有人被掐住脖子叫喊似乎,楚天阔和乌蒙立刻站起,乌蒙脸色不对,先奔出门去,楚天阔紧跟而至,却见道叔自四围的一条山道上跑了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