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已經停歇,但聲音還在耳邊震盪,經久不屑。沉默了半餉,祁承乾說道:&ldo;起身吧,要進宮了。&rdo;
&ldo;好。&rdo;樓沂南先行起身,縱使屋裡面燒著地熱也被凍得一個哆嗦,到了窗邊推開了一條小細縫往外面一看,鵝毛般的大雪索索而下,遮天蔽日。&ldo;阿乾外面下雪了,多穿一些。&rdo;
&ldo;下雪了啊,竟然今天下雪了。&rdo;祁承乾披了一身衣服也起來了,湊到樓沂南身邊往外看,&ldo;這麼大的雪,路可不好走。&rdo;
&ldo;換一雙厚底的毛氈鞋子,別滑倒了。&rdo;
&ldo;嗯,我會注意的。&rdo;
大雪紛紛揚揚,這一下就是六七天,看落雪的勢頭,估計還有的下呢,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雪下,給失去帝王的大齊平添了一份哀傷和對前程的不可捉摸。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太子和敏王世子身上不一會兒就覆蓋了一層薄雪,他們看著遠去的一個車隊漸行漸遠,就算是看不見了太子也沒有離開。
站得時間長了,手腳都變得冰涼,敏王世子摸了摸凍得發僵的手指,&ldo;陛下放了寧王爺無異於放虎歸山,就應該將他永遠的留在京城,免除後患。&rdo;
皇帝,也就是新登基的太子眉頭緊皺,這種話他近來聽得多了,母后這般說、岳父華大人也是這麼說,現在敏王世子又是這麼說,為什麼要這麼做?血濃於水,那可是他的哥哥啊,民間有句話,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日後他遇到什麼麻煩,皇兄肯定是第一個幫忙的,他堅信皇兄不是他們口中那個對皇位覬覦的人。&ldo;住口,這種話日後就不要說了,皇兄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的。&rdo;
敏王世子心中冷笑,看著白茫茫的天際目光悠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ldo;陛下該改口了。&rdo;
太子沉默,面上浮現出濃濃的哀傷,父皇沒有了,兄弟都分封了出去,外家離開了京城,所有的政事蜂擁而來,而他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就連自稱用的也不習慣。
太子終究還是那個太子,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就算是皇帝耳提面命的讓他除掉祁承乾也沒有如此做,對樓家當然也沒有。這一世敏王父子沒有及時的出手、從中作梗、皇帝又早早的死了,太子顧念樓家的勞苦功高,想要將樓振山留在京城之中,但樓振山卻說邊關事重,他想要儘快前往西北那兒平定戰事。
太子百般不舍,還是看著樓振山以極快的速度安頓好了府中一切事宜,帶著一家老小前往興固縣,連小女兒的婚事也推遲了,推到了來年的五月,那也是個難得的良辰吉日。
至於皇后,對異母哥哥、外祖家尚且心慈手軟,對自己的母親當然更不在話下,甚至是對已經身為皇太后的樓氏言聽計從。
&ldo;動作再快點兒,東西可都帶齊全了。&rdo;樓沂南與樓家的車隊走了五里路,遠離京城之後告別了父母家人,讓人收拾了東西立馬要趕去與祁承乾匯合,而樓家車隊繼續趕路,要在天黑前趕到通州的莊子裡頭,等修正一日後再繼續出發。
新皇帝給祁承乾的封地在榕城一帶,乃是整個齊國最為窮鄉僻壤的地方,最大的省城榕城也沒有京城郊區的一個小城鎮繁華,哪怕痴傻的大皇子還得到了江南富庶之地為封地呢。現如今的皇帝就算是沒有聽從其父的話將祁承乾斬殺,但也多留了一絲的防備,將其打發到苦寒之地,當然皇太后在此事中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然以皇帝的腦子也想不出這麼個法子來。
&ldo;知道了,少爺。大家動作快點兒,東西都裝齊了嗎?&rdo;石墨頂著寒風大聲的喊道。
&ldo;齊了。&rdo;陸陸續續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