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吧。”杨云脱口而答,说完后他就怔住了。
好像打开了一道大门,一个十六岁的自己的记忆像纷纷的cháo水般涌来——
杨云,年十六岁,家境贫寒,由于自小聪慧,在全家的支持下一直在苦读,两个月前刚刚考上了秀才,成了村子里唯一的一个正式“读书人”。昨天晚上在昏黄的油灯下温习到很晚,直到灯油用尽就入睡了。
那个几乎修道成仙、叱咤风云的杨云,难道是一场离奇的梦境?可是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是那么真实,怔神了半晌之后,杨云用力捶了下脑袋,“庄周晓梦mí蝴蝶——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让我碰上啦?”
杨云的母亲看着儿子,眼神中充满慈爱。她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以为杨云又读书入mí了,于是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
关于庄周和蝴蝶的事情过于深奥,杨云怎么也想不明白,但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他坐到了饭桌上。
那个jī蛋还是进了杨云的碗里。
饭碗端到嘴边的时候,杨云感到肚子里饿得像着了一把火一样。
野菜小米粥流入喉咙,小米的香气里带着丝丝野菜的麻味,饥饿的肠胃立刻欢呼起来。
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粥,杨云一边在想自己多久没有吃过凡间的这种烟火食了。
记忆里这种粥味道粗陋得难以下咽,可是现在杨云却觉得这家乡的小米粥胜过了龙肝凤髓。
杨云的父亲杨天埕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大哥杨山和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端碗、喝粥的姿势都一mō一样,要不是杨天埕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几乎无法分出他们两个来。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杨云碗里的jī蛋。
杨云突然很想一口把jī蛋吃掉,他现在可不是那个可以餐风饮lù的仙人,他的身体才十六岁,而且有点长期的营养不良。jī蛋对他的yòuhuò力是很大的。
避开杨氏的注意,杨云飞快地把jī蛋夹到了小妹杨琳的碗里。
杨琳的眼睛刷的亮了,她狼吞虎咽地把jī蛋塞到口里,囫囵吞了下去,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地一阵咳嗽。
在杨氏转头查看前,杨琳飞快地用舌头把嘴角的蛋黄渣卷走,眨眨眼,冲着杨云吐舌一笑。
杨云的父亲和大哥的嘴角也lù出了一抹笑意。
农家的早饭吃得很快,杨天埕和杨山提起锄头和一个瓦罐去地里,瓦罐里是几个杨氏为他们准备的中午吃的饭团,他们俩要一直劳作到晚上才会回来。
尽管只是十三岁,杨琳也要帮着杨氏干家务活。割草、拾柴、洗衣、做饭等等,身材单薄的杨琳做这些已经俨然一把好手了。
只有杨云不用干活,他的任务就是读书。自小聪慧的杨云也没有辜负全家人的厚望,自从两个月前他考取了秀才之后,已经正式踏上了读书取功名的道路,虽然区区一个秀才官府只给些微的补助,但对这个贫寒的家也算不无小补,当然如果能够中举,那身份地位立刻就不一样了,这也是杨云全家的期待。
杨云在家里没待多久,杨氏什么活都不让他chā手,他最后只好无趣地夹了两本书离开了。
自从考上了秀才,乡里的门g学杨云再也不用去上了,但是又无力去县城里的书院继续攻读,那里可是要收学费的。杨云这段时间只好自修,其实这也是所有贫寒学子的悲哀,没有钱就不能进修,考上举人的机会当然就渺茫了。
自修也不容易,整个村子只有杨云一个秀才,连可以交流研讨的人都没有,而且书也很贵,整个杨家也没有多少本书。
杨云家已经在村子的边缘,沿着一条土路走了大约一刻,拐下土路,杨云进到一片竹林里面。
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