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和尚果然很臭。”
卫影趁丁乾坤挥袖卷住破鞋,身形微挫之时,飞身跃上近前,舞动着烂银双钩,与酒和尚一起将其牢牢缠住。三人正斗得难分难解,整个冰火山顶忽然微微颤动起来。
这股颤动的力量起先很弱,像情人密语,也好似鼓槌轻轻敲打鼓面,但没过片时,渐渐变成了愤怒嘶吼,或者奋力擂打的情势,又过片时,颤动已不再是颤动,而是变成了剧烈的抖动。抖动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猛烈,直至整个山顶变得地动山摇。
卫影、酒和尚与丁乾坤三人惊愕不已,彼此罢手,退后几步,抬头看天。只见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暗起来,铅灰色的天空堆满了蓬松如棉的黑云。这些黑云边缘呈金红色,像初期点燃的棉堆,没有火光,只有滚滚浓烟不断冒出。黑云冒出黑云,黑云翻翻滚滚,越来越多,越来越低,几乎要贴近冰火山山顶。如此景象前所未见,几人正张慌骇异,四顾茫然,却听在旁的金银童子齐声大呼:“你们快看,这冰火汤池怎了?”三人循声看去,见原本微有波澜的池水,不知何时已飞旋起来。池水不断旋动,如被无形巨手搅动,青红色彩不断幻变,交替往复的寒热之水,时而热气四溢,时而寒雾氤氲,不但蔚为奇观,而且还发出嗤嗤不绝的怪声。
丁乾坤在山顶住了多年,平日也到池边散步,无论春秋寒暑,清晨黄昏,从未见过冰火汤池有如此奇景。他红白诡异的脸上满是惊骇,不住喃喃道:“山要坍塌了么?”
卫影听丁乾坤如此说,狞笑道:“山要塌了!那你也要留下贱命在此。”说话声中,正要合身扑上,却觉得脚下山石一震巨抖,被惊了个趔趄。勉强稳住了身形,他看了看满脸惊异的酒和尚,见他看向自己时,还不住嚷道:“卫兄,咱们扯呼吧!若山顶真塌了,咱可犯不着陪这老贼殒命在此啊。”便在这时,‘轰’的一声,山顶数间青石屋禁不住摇晃,稀里哗啦倒塌下来。丁乾坤历经两朝,无论所见诡异怪像,或是所闻天地异事,都没有比眼前景象更为奇特。他勉强稳住了身形,怪笑一声道:“二位,若真有报仇之诚意,就随老夫到山下,找个安稳地儿再比拼如何”他口中说着,不敢发力狂奔,因为此时山顶地面已如波浪,极其不稳,只能一步一步挪开,待到平稳间歇,这才纵身跃起数丈,往山下奔去。
酒和尚见丁乾坤逃走,忙伸出左右双手奋力将金银童子抓起,趁着山顶平稳之间隙,对卫影低喝一声,道:“卫兄,咱们快走吧。”卫影见丁乾坤逃走,忙答应一声,与酒和尚一起携着两童子往下山路口奔去,岂知才近路口,却听身后‘蓬蓬’几声巨响,抬头看去,只见头顶山石夹着豆大的雨滴呼啦啦而来。天上落下雨和石头?
卫影见飞雨裹夹的乱石如天神端着巨盆泼洒而来,大呼一声,抱头鼠窜,连滚带爬时,心中不住暗道:“幸亏走得及时,若再晚一些,在山顶说不定会被砸成肉酱了。”
第一五九章 意外相逢
李玄被冰火汤池流动的阴阳之水推得停不下脚步,加之任督二脉初通,丹田涌动的内息在奇经八脉中川流不息,整个人好似吃足风力的帆船,轻身如燕,在池底疾奔起来,忘乎所以。他越奔越急,渐渐地,人与回旋的池水搅成一个巨大涡流。涡流不断扩大,催生出的巨大涡力把冰火汤池池壁撑得咯咯作响,到最后竟然池摇水动,坚硬的池壁承受不住涡力扩张的巨大力量。俗话说,千里长堤溃于蚁穴,池壁先被撑破一道细小的裂缝,随后几百道裂缝因之出现,而他亢奋之余,毫无知觉。
直到‘蓬’的一声巨响,膨胀无比的池水再也不愿被池壁禁锢,终于将其撕碎,而李玄被抛向半空,才悚然警醒过来。他人在数十丈半空,俯空看去,见冰火汤池池水犹如爆裂的烟花,化成了数以万计的大小水珠,裹夹着碎裂的池壁石块,涌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