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说道:“却非破阵之法。只是争战这许多时日,我倒是发现了一事,甚为奇怪!”
帝俊听不是破阵之法,神情又黯淡下去,说道:“何事奇怪,也说来听听!”
东皇太一说道:“兄长可曾发现,我等交战之时,只见得西王母与其他群仙出手,却从未见过东王公打斗。东王公是群仙之主,神通广大,又有至宝,按理该身先士卒,却如何缩在紫府之内?此事岂不奇怪乎?”
东皇太一刚说之时,帝俊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后来多听两句,眼睛越来越亮,又是振奋起来,接道:“东王公虽然无胆,却也不是怕死之徒,又重脸面,不会龟缩至此,其中必有缘故!”
他背起双手,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这边东皇太一也在沉思。片刻之后,陡然两人浑身一震,都是想起了什么,同时对视一眼,齐齐呼道:“此阵关节,当在东王公身上。”
帝俊一拍脑袋,自责道:“连日争战,连心思都被蒙蔽,其实早该想到此事。”
东皇太一也道:“连日以来,我都在奇怪:东王公非是帅才,如何突然有了如此才能,将这庞大的阵势指挥如意?现在想来,多半此阵非是人力,还有至宝镇压,才有如斯神效。东王公既要运行法宝,镇压大阵,又要居中指挥,所以才不能现身拼斗。”
帝俊击掌道:“定是如此了。”他既已明了此理,当真是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愿意耽搁,马上召集众妖仙,商量如何大破紫府洲。
他们所料无差,万仙阵虽然神奇,确有致命缺陷,便是布阵之人,要镇压大阵,指挥万仙,分神不得。若是两军相战,都是小卒,这个缺陷倒算不了什么。只是洪荒之上,多有神通广大的高人,万仙之中取人性命,也非虚话。此阵又非防守之阵,对布阵之人,并无强力保护。若是布阵之人有了闪失,此阵无有指挥,便不攻自破。
这万仙阵图后来为通天道人所得,大兴于截教。通天道人也知道这个缺陷,因此绞尽脑汁,思得一法,上穷三十三天,下穷九幽地狱,采集良材,制成一件惊天动地的一次性法宝,用来弥补此阵的缺陷。这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说紫府洲上一场大战,眼看就要见分晓。却说羲和浴日之后,东海亿万生灵涂炭,魂魄四处飘荡,大多倒便宜了血海的冥河老祖。冥河老祖一下得了这许多魂魄,不过十数日,已经在血海里又孕育了千万生灵。而且东海生灵无辜惨死,魂魄之中怨气冲天,造化出来的血海种族,战力却也是不凡,虽然还比不上太阳宫之战的魂魄凶厉,比起普通生灵来却是强了太多。
他静坐血海之中,观此番紫府洲大战,满以为又有无数上佳的血气魂魄,都要为血海所得。岂知战况惊天,死伤却不如自己先前所料,不由甚是失望。他屡见外头大战,也是有些手痒,心想拾人牙慧,守株待兔,何如自行去取?又觉得血海羽翼已经丰满,便静极思动,也想出去寻一些血食。
他与妖巫二族、西天二仙,都有因果,其中更两次为接引道人所挫,对西天二仙的怨气,却还要大些。至于巫族的盘古精血虽然美味,对他很有诱惑,可是十二祖巫的神通,也是可怕。他衡量一番,便带着一片血云,出了血海,从西北往灵山飞去。
血海离灵山不远,不过片刻,冥河老祖的血云便临了灵山。接引与准提都被惊动,出来看时,却见那血云之后,还有一条血线,连接远方的血海。正奇怪处,再定睛一看,却哪里只是血线?乃是一条血河,因为隔得甚远,血河又甚长,才显得纤细,其实惊涛骇浪,滚滚而来,流量非常之大,其中都是粘稠血液,聚在冥河老祖的血云周围,凝而不散,宛如另外一个血海。
又见血河之中,冒出各种魔怪,有的绿眼朱发,有的青面獠牙,有的妖娆美貌,有的愤怒裸身,有的八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