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里,更是乱得像是一锅粥似的。
红红绿绿,杂而无序的,来来回回冲撞着彼此。
“取那个浪鼓来,小王爷最是喜欢那个浪鼓。”
“不对,不对,快将那对八哥取过来,小郡主喜欢听那八哥说话。”
哭声一声响过一声。
其间一抹苍老的声音,无力的求饶道:“小祖宗啊,本宫的小祖宗,别哭了,再哭要累着了……”
屋外寒冬已尽,春光正好。桃红柳绿,不知谁家的纸鸢,正遥遥的,直冲云宵,细细去看,会看见是一只五彩的凰,拖着长长的尾巴,摇曳生姿。
“不是,都不是,快,快让阿福,将两只大白狗赶来。”
屋子里,立时一静,大白狗,那哪是大白狗啊,那分明就是两只雪豹。
见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愣在那,安庆长公主不由抬头怒声道:“还不快去。”
“是……”
而与此相距三百里,京城的荒郊之处。一辆黑莲马车,远远的停在一处草色清清的小村外。离马车不远处,两抹人影似是留恋这大好山光,信步而向。浑然不知那正将整个王府闹得人仰马翻的小人,以及两个奶嬷嬷正在呼喊着他们。
“我没骗你吧?”
梓清点头,“确是个好地方。”
崔云骁扬眉道,“那当然?”
续而又道:“你怎的突然想起要来……”
梓清笑了笑,“许是因为自己也做了母亲吧。”
崔云骁返身将她拥在怀里,“他很好,红棠将他照顾的很好。”
梓清点了点头,良久,才轻声道:“我只是念他无辜,人这一生,什么都可以选择,唯独出生选将不了。”
“我明白的。”崔云骁将如挫在怀里,轻声道:“你不必多想。”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两人不由凝眸而望,便见烟波浩渺中,一牧童跨坐在一头黑灰色的水牛身上,正意态悠闲的吹着手里的笛子,他的身前,是一个壮实恿厚的汉子,牵了那水牛缓缓前行,汉子的身侧,是一身粗布蓝衫的中年女子,女子依稀可见往日风姿。三人这般款款而来,崔云骁拥了梓清立于一侧,微笑着看向那边。
直至擦肩而过,又至三人消失不见。
梓清才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我好像听到牛牛和妞妞的哭声了。”
“有祖母呢!”崔云骁轻描淡写的说道。
梓清扑哧一声笑道:“你还不知那两个祖宗,尽挑着祖母欺负。”
崔云骁回头一笑,两人相携着,朝马车走去。
番外…2…番外之蓝少秋
我叫蓝少秋,是京城第一钱庄的少东家。
我的父亲,在我十五岁那年爆病而亡,他给我留下了万贯家财,同时也给我留下了七个貌美如花的姨娘,以及那些我连名宇都叫不过来的兄弟姐妹们。母亲早在父亲纳第五房姨娘时,心灰意冷之下,进了莲花寺带发修行。
却不料,府中的三姨娘早与府中总管勾结,我虽是蓝家的嫡子长孙,却在无母无亲人的庇护之下,落得个身无分文,凄然一人的下场。好在有忠心不二的蓝叔,蓝叔年轻时受过父亲的恩慧,改为蓝姓,自降为仆,从此跟随在父亲身侧。眼见府中家财被几位姨娘和总管瓜分,我亦有性命之忧。他只得带着我远离京城,去到那个山远水长的小县城——龙谈。
很多时候我都在矛盾中失措,不知道是该感谢命运,还是该咒诅命运。遇见她,是我这一生最深的幸福,错去她,却又成为我三生三世难以平息的痛。
那是个月如圆盘的深秋之夜,我一如往常,怔怔的望着一地银霜,愣然不语。一个人悄然的来到了我的身侧。我看了她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