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环视了一周后,发觉在场的“女子”,只有自己一人,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道:“你是在问我?”
得到了齐安肯定的答复后,傅悠然不禁沉下脸来,“拦路打劫怎么了?我这也算劳动致富,用双手赚钱,总比你强!”她不屑地瞥了一眼齐安的斯文打扮,“百无一用是书生!”
齐安刚想反击,齐亦北连忙拦下,要等齐安说完他那篇女子无德论,恐怕太阳都要下山了。齐亦北考虑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吧,除了马,所有东西都可以留下,我二人有要事在身,晚了恐怕误了时辰。”
傅悠然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两匹油光锃亮的肥膘马,正因为山寨里没有马,市面上的马又贵得离谱,而走这条小路的过往行人骑马者寥寥无几,所以神风寨失去了进一步扩张经营成为马贼的机会,也不是没想过主意,曾经想过用驴凑数,不过也有顾虑,人家骑马的打劫,过往商旅会说“有马贼啊——”,那见了咱们呢?难道喊“快跑,驴贼来了——”,他们喊得出,咱们也丢不起这人啊,所以只能安心的做山贼这份还算有前途的职业。
不过山贼归山贼,这马,是绝不能轻易放弃的,但也不能轻易的大开杀界,神风寨可是向来主张文明抢劫的,从不轻易伤人性命,这个也是有理可依的,如果见一个抢一个,逮一个杀一个,那这条路谁还敢走?不是白费了寨众辛苦三个月铺出来的这条林间小路?铺路也是出自李沛的手笔,要想富,先修路!这话果然没错,自从修了路,山贼的生意多了三成不止,今年神风寨还指着这个点子拿个“匪类进步奖”呢。
不过抢劫也是要看对像的,像这样的肥羊才值得动手嘛,要是劫到一个比自己还穷的,就像上回那个神勇无敌小书生?还不够赔的,失误,绝对的失误!
想了半天,山贼甲凑到傅悠然耳边道:“寨主,别理他们!”
这时山贼乙不同意地说:“不行,咱们神风寨向来义字当道,怎能对肥羊的请求置之不理呢?”
众贼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山贼乙的意见,在山寨文化多年的熏陶之下,他们可都是自诩侠士,最起码,也是个义贼,打劫绝不伤人元气,今日留一线,他日才好相见。
傅悠然头痛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都怪李沛山昨晚吃那么多火锅,弄得今天拉肚子不能下山,不然哪用得着傅悠然头痛?
齐亦北可急了,“姑娘,我们在追寻一个单身上路的女子,如果晚了,恐遭不测。”
傅悠然抓了抓头,“我也想快啊,但是没想出个好办法,既不耽误你们的行程,又能把马都留下,要不你帮我想想?”
齐亦北几欲晕倒,虽说养尊处优的日子让他不懂江湖之事,但眼前这群山贼的作为未免太过奇怪,山贼不都是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么?
齐亦北想了想,指着齐安道:“你们先带他回去,等我追到人,再回来用马赎他。”不知怎地,他在不觉间竟相信眼前这一群山贼绝对能做到言而有信。
齐安脸色大变,“殿……公子,万万不可。”自己陪着公子出来也就罢了,若是再任公子只身上路,若有不测掉了脑袋也难辞其疚。
不可?齐亦北黑着脸看着齐安,要不是齐安,相信自己此时早已摆脱了这些人,哪用留在这里听着一群山贼讨论怎么打劫自己?越想越火大的齐亦北完全忘了,当初带齐安出来,完全出自他的提议。
“果然是好主意,到底是读过书的。”傅悠然一拍手,对着众山贼道:“让你们平时多读点书,就是不听,看看今天,丢人了吧?还得让肥羊自己想辙!”
众山贼俱低头反省,齐亦北紧了紧拳头,努力不去想自己这个“肥羊”的新称呼,傅悠然让贼众牵住齐安的马,又将齐安“请”下马来,最后指挥着贼众让开一条道路,撤了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