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還到處亂跑?都那個時候了,你不第一時間去找警察?萬一你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讓媽媽怎麼辦?」
顧長霽:「我那不是去找賀彰嗎?再說了,賀彰才是到處亂跑呢……」
賀彰:「你識好歹嗎,我那也是因為去找你。」
「哎呦,」顧長霽忽然來勁了,「我發現你還挺擔心我的?」
「我——」
他想說我當然擔心你,又明白這個人什麼都不懂,只能別過了頭,一副不想跟他多說話的樣子。
吳英秀只在這裡待了半個傍晚,說自己有個大合同要簽,碰巧賀伊人也有事兒要處理,就蹭了她的飛機,馬不停蹄回去了。
中度腦震盪的顧長霽被託付給了賀彰。他在眾人眼裡變成了一個瓷娃娃,就連他起身去上個廁所,賀彰也要跟著。
顧長霽開始覺得有點煩了。
這兩天裡他最明顯的症狀也就是還容易頭暈反胃,耳鳴,吃了東西沒多久就會有點想吐。
倒還真不至於沒有自理能力。
這種煩躁感在和劉曦視頻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他突然一陣乾嘔,賀彰就一臉緊張地幫他順背,結果劉曦這小子居然傻愣愣地說:「你們……發展得還挺快?這麼快就有了?」
賀彰:「………………」
顧長霽:「………………」
這倒是變相地提醒了他們的關係。
賀彰瞄了顧長霽一眼。換做是平時,這會兒顧長霽已經開始和劉曦調侃了,至少會笑著罵一句傻逼。
但現在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顧長霽瞄了賀彰一眼,他居然發現這座大冰山的耳朵有點紅。
紅什麼?
大冰山聽到這種玩笑還會覺得不好意思?這麼純情?
他也亂七八糟地開始有點臊,嘴巴乾乾的,都不知道講點什麼。
劉曦察覺到氛圍不對,馬上說有隊友在王者峽谷等他集合,遁了。
電話一掛斷,空氣也變得焦灼起來。
好像只要重新變成他們兩個人相處,氣氛就很詭異。
「我說那個……」顧長霽找了個合適的話題,「你之前聽我媽說了吧?」
「什麼?」
賀彰沒太聽清楚他講了什麼,他腦子裡的畫面還沒有完全散去,燒得他嗓子眼難受。
「下個月是子歆的成人禮了,看我媽的意思,肯定要大辦一場的。」
想到這裡他就有點心累,嘆道:「到時候你能躲就躲起來吧。」
賀彰宛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忽然冷靜了。他又有點不甘心:「我見不得人嗎?還得躲起來?」
「不是啊,你不知道我媽那群朋友有多嚇人……」
賀彰反正覺得很不高興,不是氣顧長霽,而是氣自己。
這種無名火是可以惡性循環的,他覺得自己有夠不講道理。
他又想起吳圓,一直猶豫該怎麼和顧長霽提起,現在乾脆說了出來。「有件事媽有沒有給你說?」
「什麼事?」顧長霽傻了吧唧的,「哪個媽?」
「吳圓之前也來了維也納。」
「哦……我知道啊,」顧長霽嗤了一聲,「他不是還發朋友圈了嘛。」
賀彰又不舒服了,他嘲諷道:「怎麼,你們最近關係不錯?媽想等你出院和他一起吃個飯,是不是很高興?」
「等等……」顧長霽沒想到是這個發展,「吃什麼飯?他還和你媽變成好朋友了?」
賀彰沒聽出他語氣中的異樣,他正在努力壓制著心裡洶湧的不愉快,怕顯露在表情上,於是只冷淡地「嗯」了一聲,拿起蔫了半瓶花的花瓶出了門。
顧長霽一個人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