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里放的是ee和rihanna合作的《love the way you lie》。和別人不一樣,他偏愛用有張力的歌曲來緩解精神上的疲憊,太過安靜的曲子只會讓他昏昏欲睡。
所以他才不習慣去音樂會,陽春白雪的東西,給他聽是浪費了。
當歌曲切到了「not another ng about love」時,他感覺出來了哪兒不對勁。
他身後總有一隻手,不斷地挨近他,偶爾蹭一蹭。他本來以為只是不小心碰上,就讓了一下身子。但那隻手也跟了上來,還得寸進尺了,一改試探的心態,從觸碰改成了撫摸。
顧長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胃裡一陣陣噁心。
這八成是哪個不要臉的傻逼把他當成大姑娘摸了,但是他身高腿長擺在這裡,是多眼瘸才能認錯?
那隻手見他沒有馬上反抗,更加放肆,甚至捏了起來,還不斷地往大腿內側鑽。
顧長霽肚子裡冒出來了一團火。
昨天晚上賀彰摸他屁股也就算了,現在這是什麼玩意兒,也有膽來跟他性騷擾?
他伸手下去,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腕,狠狠一扭,車廂里馬上響起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
那個人扭身想跑,然而為他製造了騷擾便利的人群此時也成了他的牢籠。雖然大家都在盡力避開他們,但空間仍然很小。
他折騰的勁兒太大,顧長霽費了吃奶的勁兒才制住他,正想喊別人幫忙,一個年輕人主動湊了過來,幫他箍出這個登徒子的兩邊臂膀,一邊大聲喊乘警。
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像工蟻似的,只是暫時被意外打亂了行程,很快又回歸了各自的隊伍,踏上了程式化的一天。
「你沒事吧?」
從警察局出來,這個幫了他忙的年輕人才開口向他搭話:「我看你的手腕都紅了。」
顧長霽低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個人掐紅了一塊,還隱隱帶了紫,估計一會兒要淤血。
「還行,不疼,」他活動了一下,心想今天也是倒霉到家了,晦氣,又偏頭看向身邊這個人,「謝謝你啊,今天就你站出來了。」
「啊,舉手之勞,總不能看你一個人跟他打架。」年輕人主動說,「我叫肖胥容。」
「哦,我叫顧長霽。」
「唉,」肖胥容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似的,低下頭說,「你長得這麼好看,難怪那個人會盯著你。」
「我是男人……」顧長霽覺得無語,「你這話說的也不對,要是臉長得好看一點就能讓他們逞□□,那漂亮姑娘都是勾引人犯罪了?畜生就是畜生,跟受害者的臉沒關係。」
肖胥容的臉馬上紅了,擺擺手:「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其實我就是,單純地想誇你好看。」
顧長霽:「……」
怎麼回事,他怎麼覺得他最近特別招男人親近呢?
肖胥容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是冒犯了,尷尬地轉移了話題:「你經常乘五號線嗎?就怕剛才那個人關不了多久,回來繼續盯著你尋仇。」
「不會,」顧長霽說,「我到時候喊人……」
講到一半他又停了,畢竟這個人好像還不知道他是誰的樣子。於是又說:「我有親戚在警察局,他知道我碰上了這種人,會給他教訓的。」
肖胥容靦腆地笑了笑:「那就好,要一起走嗎?」
「這要看你去哪兒了,」顧長霽說,「我繼續坐五號線是能到的,不需要換乘。」
「正巧,我也是,」肖胥容又是一臉開心的表情,整張臉仿佛都在閃光,給顧長霽的感覺,跟個小奶狗似的,有條隱形的尾巴在拼命搖,「我在金融街那邊工作,還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