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離開的男人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烏眉長睫的小血族坐在柔軟的墊子上,黑髮被陽光映照出點點光斑,敞露的襯衫下皮肉雪白汗濕,懨懨的對他道:「我同意了。」
「你可以給我當血奴,但剛剛的事不能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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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過的太刺激。
和查理約好晚上九點在走廊見面,演一場血奴和血主之間的戲後,時玉帶著威廉回了臥室,草草的吃完午飯睡午覺。
一覺睡醒再吃完晚飯,時針才剛剛指過六。
天近薄暮,晚霞漫天。
答應好和顧易一起騎馬,時玉精神飽滿的告別了威廉,謹慎的走古宅後門溜了出去。
他最近運氣出奇的好。
不論是二樓那些血仆還是經常巡邏的守衛、傭人,一次都沒遇見過,避免了很多麻煩。
通往馬場的小路很平坦。
那天晚上到處橫亘的石子、雜草盡數消失,一路通順的好像古宅外隨處可見的主道。
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時玉還是保持警惕的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人後才穿過小道趕往馬場。
今天的馬場依舊空無一人。
除了門口安靜等待的一道身影。
「顧易,」他道:「我來了。」
男人抬頭朝他看來,黯淡的天光拂過他的眉眼,露出一雙幽黑深邃的鳳眸。
他靜靜的看著時玉,語氣溫和:「嗯,我們走吧。」
時玉看了眼馬場內的環境,有點疑惑:「馬場就你一個人工作嗎?」
顧易點了點頭:「今天輪到我值班。」
……這麼早就開始值班?
太辛苦了。
時玉跟著他走向馬棚,遠遠便看見棚子裡一匹英俊的白馬,鬃毛柔順,四肢肌肉發達,正垂著眼皮舔著水槽里的水,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貴。
「那是?」
顧易說:「它叫大衛。」
時玉:「是兩位親王的馬嗎?」
「不是,」顧易頓了下,對他道:「想試試嗎?」
「誒,」時玉下意識搖頭,「……我不會騎馬。」
「我可以帶你。」
猶豫一瞬,終究扛不住白馬帶來的誘惑,時玉點頭:「那我們先騎兩圈,然後再練習騎馬。」
「可以。」
顧易進了馬棚,牽著白馬出來。
英俊的白馬即便出現在黯淡的天光下依舊不顯低調,它眼神清澈,盯著時玉看了兩眼,懶洋洋的打了個響鼻。
顧易翻身上馬,動作瀟灑利落。
他坐在馬背上,背光的五官清冷俊美,一雙鳳眸狹長深邃,仿若翻滾著沉沉暗浪的幽潭,朝時玉伸出了手。
對上那雙眼睛,時玉莫名瑟縮一下,接著便聽到男人低沉含笑的聲音。
「來。」
他回過神,牽住男人的大掌,在男人的指導下笨拙的騎上馬背。
高處的風景就是不一樣。
天已經暗了下來,馬場亮著燈光,晚風拂面,清爽舒適。
大衛迎著風跑了起來。
馬場很大,一圈足有兩千米長。
顧易穿著風衣,將他細細的攏在懷裡,男人的懷抱溫熱寬大,和呼出的冰冷氣息不一樣,身為血族,他卻很溫暖。
時玉還記得前天在馬棚里吸食顧易鮮血時的感覺,溫熱的血液湧入喉嚨,他沉迷不已,只能感受到男人落在後背的手掌。
輕輕順著脊背撫摸,很舒服,像在寵愛貪心胡鬧的孩子。
他有點意動,莫名很想喝血。
就連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