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传正出列点头道:“正是,家中遇灾,颗粒无收,来此买些粮食回去充饥。”
这是接头暗号。
那中年人点点头,回头朝山中吹了一声口哨,转头冲我们道:“跟我来吧。”我认出来,他正是那天我去焦府为焦小姐复诊时,那个把焦富立叫出门去的下人。
此时正值春节过后不久,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往山上行了一段路,我倒反而觉得暖和了些。谁知道行至山腰,那中年人却不动了,他指指前面道:“我家老爷在前面等你们。”
我们四人走到那当中,发现那是山腰中开阔的一处平地,焦富立正立当中。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隐约可见堆的老高的袋子,应该正是粮草无疑。焦富立的身边还跪着几个被绑住的黑衣打扮的男子,看模样装束倒像是江湖人士。只是个个眼中露出对焦富立的痛恨之色,眉眼间又透出一丝刚毅,这样看,倒又像是军人了。这里怎么会有军人?我看其中几个似乎还有些熟悉,不禁又是一阵疑惑。
焦富立的目光最先扫过我,冷冷的道:“哼,好个葛九葛公子,原来正是商家的九小姐商九歌。是老夫眼拙,竟被你一个黄毛小丫头给骗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焦大人,倘若你做些光明正大的事,又怎么会有我这种黄毛小丫头来骗你呢?”
焦富立被我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粗着嗓子嚷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来教训我?商家的人又如何?商家的人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家。难不成你们还想违抗皇命?”
段治听了,抢先喝骂道:“住嘴!焦富立,枉我之前还认为你是个忠臣,现在你居然敢假传圣旨,难不成在你眼中,皇子的命令就是圣上的命令了吗?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分?”
焦富立被段治一喝,吓了一跳,看来段治这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身份很能糊弄人。但半晌他又恢复了常态,硬着脖子叫道:“皇子也是皇家的人,皇家的人的命令便是皇命。”
我心中哀叹一声,焦富立啊,你自己已经先乱了阵脚了,这会儿都口不择言了。这么一说,不是明显的承认了这次事件就是某位皇子主导的了么?要你这么说,皇子的命令就是皇命,那你怎么不听九皇子的皇命?
八哥在一边轻轻的笑笑,突然开口道:“焦大人,你也别觉得我商家势力小。是,商家是大不过皇家,可是皇家却大不过天。你只知道遵守皇命,可又知天命不可违?而这天命正是民意。如今万千大梁将士等着这救命的粮草,你却将它私扣在此,可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倘若他日叫大梁百姓们知道了,你又该当如何自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八哥,他说这番话时,从容不迫,再也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好像他就已经代表了天命一般。我心中禁不住疑惑:什么时候起,我这吊儿郎当的八哥也成了谈判专家了?
焦富立被八哥这一顿海侃吓得失了方寸。我见时机刚好,便开口道:“不知……焦小姐现下头痛病可好些了?”
果然,焦富立一听这话,立即回过神来,尖叫着道:“原来是你,我说我女儿已经两年未犯的病怎么一见你之后就又开始出来作祟了,原来是你动了手脚。”
我淡淡的看着他,压下心里的愧疚道:“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怎么做,才能救你的女儿。”
焦富立气的浑身颤抖,狠狠瞪着我道:“没想到神医柳如风的弟子竟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我真是替柳神医汗颜。你为了九殿下居然可以做这种心狠手辣之事,实在是心如蛇蝎。”
听了这话,本就愧疚的我越发烦躁,看着他没好气的道:“你到底胡说什么呢?我有这么坏么?你到底救不救你女儿了?”
焦富立被我这么一问,才住了嘴,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给解药?”
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