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府
蒼越孤鳴翻來覆去又把《狼朝宮禁錄》瀏覽了一遍,尤其是有關王室之亂內容,他更是字字句句,讀得異常精細。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軍長,那這本書上不可能毫無破綻。當年弒君事件發生之時,軍長人在何處?’
疑團未解驀聞熟悉的足音迴響,將書合上收好的蒼狼覷向座下。
入內的叉玀躬身行禮,聲音恭敬而柔韌:“啟稟王上,軍長與孟偏王在宮外等候求見。”
“宣他們進入。”蒼越孤鳴微微頷首。
鐵驌求衣和孟赫隨即進入大殿,一前一後踏上殿來的他們行禮如儀,異口同聲道。
“參見王上。”
“孟偏王,有事啟奏。”蒼狼的目光落在孟赫身上,淡淡地說。
孟偏王上前一步,躬身道:“啟稟王上,以軍隊入查百姓村莊須王令批准,但今日鐵軍衛手無王令,卻如此橫行,于軍權干政有何不同?”
說著,孟赫瞅了瞅鐵驌求衣,眼底閃過一絲厲芒,毫不掩飾的狠辣意圖宛若磨刀霍霍。
“這一點向來是王朝大忌,若按苗律,便該誅滅九族!”
蒼越孤鳴神色一肅:“鐵軍衛知情不報甚至越權處理之事責無旁貸。”
隨口附和一句聊平臣心的蒼狼卻是有意輕拿輕放。
“話雖如此,念在鐵軍衛昔日功績,孤王仍要給軍長一個辯駁的機會。”
見此,深吸一口氣的孟赫忍了忍,最終仍是難按心底躁動,插口繼續爭辯。
“素有耳聞,鐵軍衛只聽鐵驌求衣一人號令,我孟赫再怎樣也要提醒王上,若真是有人想要湮滅證據,掩蓋過往醜事,那當真……其心可誅啊。”
直言事實僅僅稍加修飾的孟偏王,心雖不改忠諫之色,只是話意頗露挑撥意味。
“孟偏王,你此話太過了,”蒼越孤鳴微微皺眉,目光在孟赫和鐵驌求衣之間來回遊走,最終作下定論,“我相信軍長會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知曉挑撥得過火了,孟偏王遂低下頭,不再言語,但眼中的迫切卻更加明顯。
“軍長,查繳宮禁錄真是你所下的命令?”蒼狼看向鐵驌求衣。
“是,確實是臣所下的命令。”
心有計較的鐵驌求衣坦承不諱,挺膺擔責。
“軍長,你知道你在承認什麼罪名嗎?”蒼越孤鳴眉頭緊鎖,“越權執法,以軍擾民,這不是小事。
眼神堅定的苗疆軍首似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那本宮禁錄裡頭的內容有損王上甚至整個王族名譽,臣為防此事擴大,更防有心人士刻意操弄……”
話音微頓,鐵驌求衣有意無意地瞟了眼孟赫,跟著跪下請罪。
“所以,未及等待王旨便行命令,請王上赦罪。”
一旁的孟偏王宛若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軍權干政,還要王上赦罪?”
冷笑聲止,搖頭晃腦落井下石的孟赫語聲咄咄。
“軍長啊軍長,你太天真了,若是全苗疆的軍人都打著維護王族聲譽便能挑戰律法,甚至以下犯上,那王權的威嚴何在,王上的威嚴何在!軍權干政,該誅九族,請王上明鑑啊!”
言至後來,孟偏王復又跪倒在地,說話間大有冒死進諫的風範在。
“兩位都請起吧。”蒼狼揮手示意兩人起身。
“哼!”孟赫站起身,看了鐵驌求衣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軍長,你有什麼要為自己辯駁的嗎?”深深注目面前之人的蒼越孤鳴繼續問道。
“沒有,臣該當此罪。”低頭默默的鐵驌求衣毫無推諉打算。
沉默片刻,眼神微瀾淺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