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说话,倒是一直盯着她的太子开了口,“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傻。”李红卿直言不讳,“就算他有这心思,也不会刚刚成亲就做出这种事,就算做了也不会让人抓住这么明显的把柄,”话锋一转,“何况他也不是这种人,太子哥哥你说是么?”
接了妹妹抛来的话题,李臻却没答话。
坐于主座上的广安帝挥了挥手,一个宫人奉上来一张纸,“红卿你先看看这个。”
李红卿接过纸,发现那是一封信,而且是写给自己的。上书:
红卿,我知你如今可能对我满心怨恨,但请你一定要看完这封信。我对你的情意不假,从未想过要骗你利用你,更不会想伤害你。克腾之事确实出我所料,不能娶你为妻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我知你已与谢仪成亲,但无论怎样我都会等你,若有机会,你可愿意再回到我身边?狄英
李红卿从没见过狄英的字迹,这封信的内容让她有些讶异。狄英当时的要挟到底是情势所逼还是早有预谋?她抬头看向广安帝和太子。
“这是前日在你府上截下来的。”广安帝解释说。
李红卿不易察觉地皱了眉,没想到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却全然不知,原本以为是一方净土的公主府却充斥着各方的眼线。
“据信中所讲,狄英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举动,而且对你余情未了。”广安帝说道。
“您怎么就能确定这是狄英?说不定是其他人冒名的。”李红卿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下意识的就去反驳。
广安帝又挥了挥手,刚刚的那个宫人便又呈上来一样物件。“信是装在这荷包里送来的。”
那荷包湖蓝色,是七夕那日李红卿送予狄英的。
“父皇今日叫我来,是……”李红卿直入主题。
“狄英一直惦记你,必然还会派人来送信,甚至可能亲自来见你。”广安帝话未说尽。
李红卿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要我引他出来?”
“不错,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你钟情谢仪,若是做得太明显,他的眼线必会有所察觉……”
“所以您设计陷害了谢仪?”李红卿脑中立马明朗了,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细。
李臻听了急忙低声提醒,“红卿!”
李红卿深吸口气,“您是要我因夜宿妓馆之事疏离谢仪,造成我与他不和睦的假象从而引狄英出来么?”
“不错。”广安帝也是眉头深锁,叹口气承认了。
“此事可否容女儿想一想,也要与谢仪说清……”李红卿迟疑道。
广安帝却打断了她,“这件事不能让谢仪知道。除了今日在此的朕,太子与你,不会有第四个人了解此事。”他语气严肃,“如今态势严峻,除了你二人,对每个人都必须提防。狄英既然能让人送信与你,你府中的眼线必定与你十分亲近!你们不能有一丝不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女儿不会这么做!”李红卿也是答得干脆,她从座上站了起来,“父皇您也都看到了,我与谢仪一路走来能到今日很不容易。我喜欢他,信任他,想与他安安稳稳的生活。您若要我演戏来折磨彼此,请恕女儿实在做不到。”
“红卿,朕知你心中为难,但不要忘了,在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之前,你首先是大周的公主!”广安帝走下龙椅。
看向面容肃穆的父皇,李红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与压力。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不语。
“今日你回去后便可以慢慢疏远谢仪,送到你府上的那个女子是太子亲自挑选的,你先收在府中,有她从中挑事,你行事会更方便。”广安帝继续安排。
李红卿侧过脸去看太子,脸上满是嘲讽。
“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