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怕一口就把他给生吞啦!
正想着,突然有人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把。
我当时正在高度紧张的思考中,被他一拍,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差点跌进水里。
我气得要死,回过头去,刚想狠狠骂这个不长眼的一顿,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孙傻子。
他站得离我很急,直勾勾看着我,鼻子都要贴到我的脸上了,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直往后退,一直退在了码头沿上。
他娘的孙傻子是不是疯了,他该不会想把我推到水里淹死吧?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他娘要干吗?”
孙傻子朝我傻笑了一会,突然不笑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惊住了。
他说:“我在古桑园见过你。”
我吃惊地看着孙傻子,等着他继续说,他却继续傻笑着,径直朝外走去,叫都叫不住。
我觉得不对劲,忙拉住他,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傻子只是对着我傻笑,一句话也不说。我越来越迷惑了,孙傻子怎么可能见过我?
古桑园,古桑园又在哪里?
老支书当时说不让我们去古桑园,说的就是这个古桑园吗?
我也搞不懂了,这个孙傻子,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我一把拉住他,却发现他手上捏着一个绿色的军帽。
我一下子愣住了。
在当时,革命气氛浓烈,吃饭穿衣都能和政治扯上关系。那个年代物资奇缺,服装一定要买耐磨耐赃的,全中国基本上就是蓝、灰、绿三种色彩。穿西装是资产阶级,穿旗袍被是封建余孽,中苏交恶后,宋圆圆穿的那种带有苏联色彩列宁装也不能穿了,修正主义。
那时候,最时髦的衣服就是军装,草绿色军服军帽、宽皮带、毛泽东像章、红色语录本、草绿色帆布挎包。要是相亲时能置办整齐这套装备,准备姑娘到时候没话说,乖乖同意!嘿!
我当时愣住的原因就是:孙傻子手里的军帽是谁的?
上河村本地人,包括老支书,穿的都是土布衣服,朱颜和粟粒穿的是女工装,宋圆圆穿的是列宁装,只有我和金子寒穿着军装,也戴着军帽。
我摸了摸头,军帽还在,那这个帽子肯定就是金子寒的了。
金子寒的帽子,怎么能到了孙傻子手里?
我劈手夺过孙傻子手中的军帽,上面有一滩血迹,我的头嗡一下响了,金子寒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一下急了:“这军帽从哪来的?”
孙傻子吓着了,缩着脖子往黄河下游一指,说:“河里……河……漂……漂过来的!”
我要往下游跑,孙傻子却一下扯住我,死活不让我过去,说:“那里去不得,那里是古桑园!”我怒道:“什么古桑园不古桑园的,老子根本不怕!”
孙傻子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恐慌,说我最好老老实实的,说那个小白脸因为不听话,被老支书送古桑园去了。以前也有知青不听话,被老支书送过去,从此就没再回来。我听他这样一说,血液都沸腾起来,当时就要去老支书讨个说法。
孙傻子见怎么也拦不住我,就自己偷偷溜走了。我一脚踢开村委会大门,老支书坐在椅子上,端着旱烟袋,正对着窗外的黄河发呆。“娃子,咋啦?”他问我。“狗屁咋啦?!”我一脚踢翻板凳,指着他的鼻子吼道,“说,你把金子寒他们弄哪儿去啦?”村支书不紧不慢地在桌子上磕着旱烟袋,问:“你们几个娃娃去哪儿了,俺哪能知道?”我更加生气,紧紧逼问着:“在我们前面来的几个知青是不是被你给关进古桑园里?”老支书脸色变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问:“是孙傻子给你说的?”“你别管谁说的,我问你到底是还是不是?”我因为过分激动声音都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