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千里之外,举着电话、预备了一肚子甜言蜜语准备随时往出喷射的安远同志,被他家那只又白又嫩的小兔子华丽丽地电到了。
“好啊好啊!”外酥里嫩的安远拼命点头,也不管兰素曦看不看得到。
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喜滋滋地转过头,发现连冷面籽阳都挂着松弛的嘴角,就更别说梁筌那小子了,早蹲一边捂着肚子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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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这章的标题是能愿,铅华只是想说,国家,其实不只是一个名词,更是一个能愿动词。能愿,代表,你能并且你愿。
第九章 愿望
安远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耸了耸肩,“我老婆想我了。”
一晚上的憋闷,烟消云散。他迈步就要往工作室奔。
“先吃饭。”籽阳拦住了安远,给梁筌递了个眼色,梁筌转身拿饭去了。
梁筌走后,屋子里瞬间陷入空寂。
安远用手狠搓了几下头发,对籽阳说:“系统我一会儿正式开始做,三天时间应该差不多。剩下的时间给你留着,不过,最好,你也能帮我压缩着点儿……”安远没忘,籽阳的训练计划还有两大本儿没完成呢。不过现在,他对籽阳这个人不再抵触了。
“你做的东西,会有专人用至少长于你三倍的时间去检测,所以,你没那么轻松回去。”籽阳慢眨了几下眼睛,屋内空气似乎能穿过他的身体而自由的流动,安远看了一下窗外的天空,嗯,刚才那段话,似乎意味着——晴。
晴,就是一种默许,而籽阳的默许,又可以理解成一个建议,比如,你可以再缩短你的设计时间。
“OK!”安远很佩服自己的悟性。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见籽阳要走,安远一步跨到籽阳面前说。
籽阳停下脚步,平和地注视着安远。
“你觉得值得吗?”
安远深信籽阳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知道,“幽”们是怎么说服自己面对这一切的。因为,他们知道的、看到的内/幕,肯定更为真实而残酷。
如果和“幽”相比,安远知道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他有朋友,有家人,有工作,有自由。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街道上任何一个人交谈、享受任何一个美妙的相遇,他可以被人惦念或者被人忘记。
他可以放纵地去爱,放肆地去恨,平静地接受,淡漠地拒绝。
他可以因为自己从这个国家、在这个社会中所获得的任何一点物质或者情感去依赖、去感激,并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去追求、去奋斗,甚至去牺牲。
但“幽”们不能。
安远是在上次“钓鱼”任务中知道“幽”的。
“钓鱼”任务源自“幽”的一次“灭畜”行动。
那时,幽“天冲”部的一名队员在完成任务后意外缴获了一枚绝密芯片,但当他把芯片就近送交到靳教授手中时,芯片表面的生物病毒已经入侵到他的脑组织。疼痛让他全身生理性痉挛,他的眼神中却始终宁静祥和。
在那名队员闭上眼睛前,靳教授问他是否还有遗愿。他用颤抖的声音缓慢地说:
“我没有父母,没有牵挂。所以,只要在这片土地上,我死在哪儿都算是回家了。回家了,还能有什么遗憾呢。只是十年前我答应了一个女孩儿帮她找爸爸,她的愿望我还没帮她实现呢。”他扯动嘴角微笑,而后神态安详地走了。
也正是那名队员的牺牲,消除了芯片表面的第一层防御。
安远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带着芯片来北京“实习”的。那是他第一次正式出任务,他把芯片小心地藏在“记忆盒”中,和林汐妍那根白发放在一起,等待着大鱼出动。也就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