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故而摆脱了矛盾、模仿和臣服。这样的心是全心全意在觉知的。它对于自己的行为和关系的互动方式,都是全心全意在觉察的。这种全观的状态并不是专心。专心是受制的、狭窄的、有限的,而全观却是无限的。在全观之中有一份空寂的本质——不是由思想捏造出的空境,不是噪音消失之后的寂静,不是前念与后念之间的空当。那是一种跟欲望、意志力或思想无关的空寂。在那样的冥想状态里,并没有一个掌控者,然而所有被宗教组织发明出来的修行体系,永远都需要努力、自制力和锻炼。锻炼的真谛其实就是学习——不是臣服,而是学习——让你的心变得愈来愈细腻。
学习是一种永远在持续的活动,它不是奠基于知识之上的。冥想就是从已知和度量的活动之中解脱出来。在这样的冥想状态里,才有绝对的空寂。
从那份空寂之中就会出现难以名状的实相。
点亮自性之光:具足自身的能量
美德之美
思想是介于“真相”和“应该怎么样”之间的一种活动。思想就是障蔽住空寂的一份时间感,只要在心理上产生了此与彼之分,这种界分的活动就会制造出时间感来。因此,思想即是时间的活动。当你在“如实”观察的时候,时间的活动,亦即思想,存不存在?换句话说,那份观察之中并没有能观与所观之分,也没有想超越眼前“真相”的思维活动。了解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事,因为思想往往会制造出看似神圣的非凡影像,而所有的宗教信仰一直都在做这件事。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奠基于思想的。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由信念、教条和仪式组合成的。因此,除非你能彻底明白思想即是时间的活动,否则心是无法超越自己的。
我们受过的教育及训练,都在企图将“真相”改变成“应该怎么样”的一份理想,而这是需要时间才能达到的目标。将“真相”改变成“应该怎么样”的思维活动,是一种障蔽住空寂的时间活动——然而观者即是所观之物,因此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改变的,存在的只有“真相”罢了。观者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的“真相”,因此他试尽各种办法去改变“真相”,掌控“真相”,压抑“真相”。然而观者即是所观之物,“真相”就是观者本身。“真相”便是心中的愤怒、嫉妒等,亦即观者本身;嫉妒和观者是没有分别的——它们是一体的。想要改变“真相”的思维及时间活动如果不存在了,思想如果觉察到“真相”是不可能改变的,那时眼前的“真相”便彻底止息了,因为观者即是所观之物。
如果你深入探究这些现象,你自然会有所发现。这其实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譬如我如果不喜欢某人,这份嫌恶和“我”其实是没有分别的。这个正在嫌恶的存在,正是嫌恶本身;它们是无法分开的。然而思想一旦告诉自己:“我必须超越这份嫌恶”,便生起了脱离真相的时间活动。因此,观者——这个存在——与所谓的“嫌恶”,根本是同样的东西。认清这一点你就能如如不动,这里指的如如不动并非停滞不动,而是心中完全没有活动,亦即彻底空寂了。这时,以思维活动呈现出来的时间活动便彻底静止了下来,从其中就会生起即时的行动。如此一来心就奠定了基础,而得以从失序之中解脱出来;美德也因此而趋于成熟。这才是你和他人关系的真实基础。在这份关系之中没有任何形象问题,存在的只有单纯的关系,而不是去适应彼此在对方身上所投射出的形象。存在的只有眼前的“真相”,而不是去改变这个“真相”。改变“真相”或是转变“真相”,乃是陷入时间感的一种思维活动。
当你终于领悟到这一点时,你的心和脑细胞就完全寂静了。充斥着记忆、经验和知识的脑子,只能也必须在已知的领域中运作。现在那颗心、那副头脑终于从时间和思维的活动里解脱了出来。这时心便彻底寂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