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哭,痛到哭更少,现在这样子简直是蠢爆了,他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疼痛太剧烈是一回事,含羞草受损直接触发了泪腺,就像鼻子受到刺激时泪腺也容易被影响一样。他担心含羞草受损会对自己本身的身体有影响,既然失去全部植物肢会死,那么失去一部分说不定会半身不遂什么的。
“曾品,曾品……”他轻声叫道,嗓子里像有火在烧。曾品那边没有回应,他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那边的床头边有一抹红色,心头一惊。“曾品,快醒醒,你没事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孔妹力感觉自己四肢的知觉逐渐恢复了,对门也终于响起了闷哼的声音。
“曾品!”他赶紧小声喊道,“你怎么样了!”
曾品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了颤抖的哭声,“哥,痛……”
糟糕了,孔妹力压住额角,“曾品,听话,哥在这里,你哪里受伤了?”问完话他也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变成左右各三支了,除了剧痛和无力之外,暂时还没发现其它问题。
曾品像受伤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好半响才回话:“头顶痛,手痛。”
手痛?孔妹力的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扶着墙挪到了铁栏前,集中万二分精神看着曾品,“乖,给哥哥看一下你的手。哪边痛?”
曾品踌躇了一下,一边痛得直抽泣一边把左手从怀里放了出来,孔妹力勉强松了一口气,只是红肿得厉害没有断掉。一听到手疼他就想起了那个尖酸刻薄的断手白大褂,几乎以为对方会报复曾品,把曾品的左手也砍掉了。曾品会变得怎样,他的老哥唐家风会怎样,他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看来,应该是被踩过,可能会轻微骨裂,总之手还在就万幸了。
他的计划是伺机而动,但对方折腾他们的频率太高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连命都没的,没时间谋算了。
期间有人过来给他们送了水,喝完水又过了大概二个多小时,警卫和白大褂推着病床来了。孔妹力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以为自己至少要瘫痪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料到会好得那么快,那些家伙似乎想先带走曾品,但孔妹力一直在旁边又敲又打地制造噪音,被惹毛的白大褂转头来开了他这边的门,“你想死快点我就送你一程。”
正合我意,孔妹力露出一个看似傻气的咧嘴大笑,突然发难撞倒了开门的人。警卫瞬间拔枪,麻醉针高速擦过孔妹力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孔妹力顺走白大褂的钥匙,贴在曾品的铁栏外。两边对峙,气氛紧张。
29第29草
孔妹力需要一件武器,他看准了前面一个警卫腰间的手枪,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几个人的行动。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目的是调对最顺手抢枪的角度。挪着挪着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正寻思着是不是对方用了气体武器催泪瓦斯什么的,结果他发现自己都挪到隔壁房门口了,那些警卫和白大褂还戒备地盯着他原来的位置。他试探着走近了一步,对方一群人都跟睁眼瞎似的完全没反应,他又做了个鬼脸,确定对方真的没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处了。他惊喜了,含羞草摇晃了两下,青草香味更浓烈,他拉下没受伤的那束含羞草放鼻尖前嗅了嗅,果然,青草味是自己的植物肢散发出来的。
“你投降吧,不可能逃得出去的。”白大褂对着空气说道。孔妹力忍不住笑了出来,捂着嘴巴不发出声音。
天助我也!他蹑手蹑脚地凑近最后一名警卫的背后,猛地拔走了枪,警卫怪叫一声,所有人不解地回头,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回事就被孔妹力扫射得纷纷倒地。孔妹力瞄准的是腿,他家黑萌萌常带他去玩射击,这点准头和速度还是有的。警卫们应该有被命令不能伤害他们这些实验体,所以他们手上舀着的都是麻醉枪,从听到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