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说,『你看这些人,一贪污腐败什么的就被开除党籍,就又成群众了,人民群众的队伍难道是垃圾回收站吗?』
我说,『我是少先队员,不是群众。』
老韩说,『你个傻B,你都多大了你还少先队员?』
我说,『这还有年龄限制吗?』
老韩说,『当然了,少先队员只能是小男孩和小女孩。』
我说,『我也还是小男孩。』
老韩说,『你倒想不是了,你有那机会吗?少先队员的内心必须是纯洁无瑕的,红领巾是啥你不知道吗?那是革命烈士用鲜血染红的!』
我说,『那我到底算啥?』
老韩说,『人民群众呗!』
我说,『那不和这些贪污腐败的成一个队伍的了?』
老韩说,『就是,妈蛋的,我们这么纯洁无瑕的人民群众怎么会和这群人渣成为了一个群体?他们一先进就是党员,一垃圾就是群众,我们这些没有党籍的人民群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说,『他们这些人应该注明一下,和我们这样的群众是不一样的。』
老韩说,『就是,凭啥和我们一样叫群众啊?』
此时老板啪的一声关了电视。
我猜测他那台电视上的第三个台可能到这个时间是没有信号的。
又过了一小时,老板已经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还坐在摊子上的我和老韩,双眼由红转绿由绿变黄,就像错乱了的交通信号灯一样。
我说,『这都多长时间了,大白还不来,会不会出事?』
老韩说,『光天化日的,出什么事?』
我说,『毕竟大白是一个人。』
老韩故作镇定的说,『得了吧,追大白那些人不出事就不错了。』
又过了一小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我和老韩都有点坐不住了。
我说,『要不报警吧。』
老韩点了一颗烟,没说话。
我说,『咱们去自首,顶多工作没了再找,大白要是有点啥事就不值了。』
老韩说,『行。』
我们俩站起来,准备往职高门口的小卖部走,附近就那里有一部电话。
小吃摊老板见我们终于要走了,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老韩突然指了指职高大门的另一边,说,『你看那是不是大白?』
我顺着老韩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慢慢的移动着,很像大白。
的确是慢慢的移动,非常缓慢。
的确像大白。
我说,『好像是。』
我和老韩对看一眼,赶紧跑了过去。
老韩说,『大白?』
大白说,『快、快扶我……』
我们赶紧上去扶住大白,问,『你怎么样?受伤了?要不要上医院?』
大白摇头,又指了指用衣服绑在背上的那块茄子糕,吃力的说,『切、茄子糕。』
老韩赶紧把茄子糕解下来,说,『茄子糕很好。』
大白热泪盈眶的瘫倒了。
大白是从步行街跑到学校的,从中午到现在。
追他的那波人确实要比追老韩的执着很多,一直追了两三个小时还在追。后来跑到了立交桥上去,那些人是不追了,但是大白自己也蒙圈了。找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站,找到以后发现身上根本没有钱,只好顺着公交路线往学校跑。
等他跑到的时候已经基本言语不能了。
我和老韩轮流背着大白,把他弄上了公交车。因为我们必须得赶回酒店,明天早上4点还要准备要用的菜肉那些,卸货配菜的事情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