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一座山里,幽径小路上走出来一袭白色窈窕身影,她越走越近,近的我可以清晰地见到她与我七八分相似的容颜。
我恍惚地挥了挥手,想要抹去这不可置信的画面,又似是要看清她那与我一般无二的容颜,更加地睁大了眼眸。
少女走着走着,忽地停下了身子,直直地盯着眼前临崖盘坐的灰衣素袍的少年。那袍子我见过,是那日无往书院里一男一女身上同式同色的。
少年似是发觉被人窥视,转过脸来。眼眉让我我心底一惊,赫然是慕清容颜。他梳着与院中男子一般的冲天髻,带着同色的纱冠,依耳垂下的冠带逆风飞舞,衬得他临风欲飞。
依稀里,少女和慕清相视而笑,随即拔剑过招,两人斗了许久,亦不分胜负,最后和解而笑,一同并携而走,御行天下,不仅除妖伏魔,更是日益亲近。
画面一转,忽地到了一座百梯山门前,数十名灰衣素袍的青年男女拔剑指着跪着的慕清。慕清背上背负的是那名白衣少女,看似受伤的样子。忽地那些青年男女闪开一条道来,随而走出的是一男一女两位极老的老者来,他们一脸怒视着慕清。而他们身后则是一身灰衣素袍的少女,倾城容颜,不是林西凛,却是谁来?
我脑海里轰然一炸,画面顿时纷乱起来。
有慕清割破手腕,以血滴进白衣少女毫无血色的唇际;亦有速袍的林西凛哭泣着抱着慕清的画面;亦有两位老者同时出手打在慕清身上的画面,最终落在的是慕清满身鲜血护着白衣少女难以阖目,白衣少女凄然欲绝的画面上。
我心头一阵绞痛,这种绞痛让我蜷缩了身子,抓破了身下的红莲……纷乱复杂的画面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无论变了多少场景,变了多少人和事,不变的终究是有着与我相似容颜的白衣少女和慕清的凄然纠葛,亦有林西凛一路追随的坚持和绝望……
“你与慕清纠葛如此之深,如此,你还喜欢着你的师傅么?”战神的声音不知何时轻叹而来,带着幽幽的怜悯之意。
我捂着心口,压抑着绞痛,喘息地撑起身子。水面里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狼狈颓然,散乱银发下的狐狸面具依旧笑得诡异,这份诡异让我忍不住想要挥去,双手拍打着水底映画。乱水泼面之下,我猛地回头,就见战神一身红衣,仰望着生死林上幽蓝绽放的无数蝴蝶,迷离得像是一缕轻烟,放佛随风一吹,就会散了。
“慕清,到底是不是我师傅?”我嘶声而泣,急切地想要印证些什么。
战神回过了头,眼眶里的黑,愈发地暗了。
“我不过是喜欢了师傅,怎么就这么难呢?”战神的迟迟不应,令我丧失了再为坚持的力气,闭了眼,放空了所有,不想再睁开眼。
不能!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师傅的突然出事,定然是有原因的。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师傅,定然是有着特殊原因才会离开的。这一切都还没有弄清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不能!
意识混沌而模糊,依稀里见得一袭红衣飘来,大约是对红衣枯骨贴近师傅枯骨的缘故,我下意识地伸手抓了过去,抓住的时候就发觉眼前的红变成了月白,欺近的脸,赫然变成了秦时欢苍白的颜。
“我是想信任你的,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信任一下呢?”打心底的安心,让我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份信任,纵使他是如此的冰凉。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秦时欢的房间里。灵机的充盈,让我很快探查到了这里并没有其它人所在。我起了身,为了确认,还是到处看了看了,直到到了右边房间里,看到秦时欢一动不动地躺在简单的木床上,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没有气息,没有灵机,没有任何生气……我一丝一毫也感觉不到他!
我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