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不要听他说这些话好不好?”
宁璞玉已经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恐惧之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置身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很清楚的,能感觉到那股冰凉,一点一点的钻进皮肉,骨缝甚至骨髓之中。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疼的她难受。却根本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疼。
“别这样好不好?璞玉,你别这样。”冷决很心痛,看着她这么无助的样子,他恨不得替她疼。却无计可施。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找不到冷衍而已。”舍不得她难过,冷决只有改口。
“我要听真话,不然宁可死,也不跟你走。”宁璞玉没有心思再和他勾心斗角。她快要没有力气了,就快要撑不住了。“你不说,我就死。”
冷决握着她冰凉的手,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皇子妃,您别这样,且看您肚里的孩子呢!”竹节跪在她面前,哀声低语:“爷不会有事的。您千万别着急,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他会害怕的。”
宁璞玉含着泪,目光清凉而充满了悲伤:“冷决,你知道我言出无悔。”
“我知道。”冷决点头:“我说。”
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那种静,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腐蚀着每个人的心。
半晌,冷衍才道:“他最终还是被擒获了。在仓良的一个小镇上,削了首级。”
“你胡说。”宁璞玉才不信:“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宫里不可能没有收到风声。怎么可能由你来告诉我?”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可是璞玉,我没有必要骗你啊。”冷决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你应该认得,对吗?”
宁璞玉双手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怎么会不认得这块玉。“冷衍上回被软禁宫中路上,把这块玉塞到我手里。他叫我换了银子,远走高飞。”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宁璞玉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我是宁可死,也不会撇下他一个人走。他是我的夫君,不管当初我怎么会嫁给他,可既然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那便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胡说。”竹节哭的快要断气了:“都说了别说死不死的。皇子妃,孩子会害怕的。”
一脸的怒气,瞪着冷决,竹节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这玉是二殿下的不假,可你是怎么得到的?就不能是找神偷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就不能是他不喜欢了送给你的。有一万种解释都能说过去,凭什么要我们相信是你口中的这一种?还有,那就是我们根本不想看到你。你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能自己走。”冷决急的不行:“皇上的圣旨,指明二皇子是潜逃回了皇城,随后,皇上的戍卫又在二皇子府搜出了龙袍。一旦二皇子被叛军残……杀的消失送回皇城,那你们就都成了罪臣贼子的家人。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替他翻案。而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必然会有杀一儆百的声音。冷濉冷寅很可能会害怕你肚里这个孩子是个男丁,他们一定不会让他活下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坚持带你走的原因。”
“我不走。”宁璞玉哭着摇头:“我答应了爷,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璞玉。”冷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跪了下去。“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跟我走。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就算你不愿意跟着我,就算你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也无所谓。我还是一样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你那么爱冷衍,就不想给他留下这唯一的血脉吗?”
最后一句话,是真的把宁璞玉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