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还有一堆的琐事……”
许良辰忙谢了她,跟着丫头走上楼去。依旧是上次来时那股浓浓的中药味道相伴,依旧是踏上去悄无声息的厚厚的地毯,不知为何,许良辰竟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丫头带了她走进客厅,正想通报,内间走出来一个大丫头,竖起手指:“嘘”了她一声,指指老夫人的卧寝,然后恭敬地对许良辰轻声笑道:“许小姐,您请进。”眼风一扫,招呼了厅内的几个丫头退下。
内室传出来段老夫人压抑的咳嗽声,一声闷过一声,听的许良辰很是担心。不小心注意到了丫头们的举止,她不由有些迷惑。老夫人要见自己,为什么让丫头们出去?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正向外走的几个人,大丫头向她一笑,领着人静静退出去。
许良辰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段老夫人的咳嗽一直断断续续未停,她强自镇定了一下,走到内室门前。
抬头处,却见灯影下,段奕桀正坐在床前,一手扶住老人,一手轻轻在老夫人背上轻轻拍打,似乎还在低低关切着什么。段老妇人于咳嗽停顿之间,转头向他露出一个慈祥溺爱的笑容。
背向门口和灯光的人影,笼着一圈淡淡光晕,似乎给床边相扶的祖孙俩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只觉一种温暖的爱意在静谧中流淌。
眼前的情景让许良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霎时间被触动,看着眼前的祖孙俩,虽然模糊不清但深深刻印的母亲的形象蓦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眼中一热。
段老夫人的咳嗽渐止,段奕桀小心地扶她在迎枕上靠好,自己站起身收拾她咳出的痰液,段老妇人忙劝阻道:“小桀,让丫头们来,你放着吧。”
段奕桀微微一笑没出声,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许良辰的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她心里,段奕桀冷面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忽然减弱,她不由心中一叹,一个对老人这般温柔呵护、服侍病床前的男子,真的是冷清的吗?
段奕桀收拾完痰盂,正想端起来放到盥洗室,抬头处,却与许良辰的目光骤然相撞,他温暖勾唇,轻轻颔首:“良辰,你来了。”
身姿挺拔、一身戎装的英俊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瓦罐痰盂,这形象怎么样也说不上好看,但段奕桀做的却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应当。
许良辰心里忽然有些感动,不知为什么,从他微扬的唇角,她看到了一抹隐隐的柔情,于是呼吸不畅起来,急忙将目光移开。
靠在枕上的段老夫人也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许良辰,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出来招呼道:“丫头来了,快进来。”
许良辰回神,急步走进去,笑着说道:“老夫人,是我,您最近身体好吗?”
段老夫人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叠连声地答应:“好,好,小桀说你最近公事忙,奶奶就没敢多打扰,这么多日子没见,奶奶挂着你呢。”
拉下车忙笑着谢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段老夫人拉了许良辰在床边坐下,段奕桀自去倒痰盂。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隐隐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有力的咳嗽,许良辰不由微微侧目看过去,段政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这位大帅也来了?许良辰心里忽然一沉。
段政勋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眸光炯炯向里面看了一眼。许良辰忙站起身,微微一笑颔首打招呼。段政勋点点头,大马金刀走进来。站在床边恭敬地说道:“娘,您老今儿觉得身子怎么样?”
见他走过来,许良辰便想避让到一边,段老夫人却拉住了她的手,对段政勋道:“还好,你也坐吧;丫头,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你也坐。”
许良辰颇不自在地微微一笑低声答应了,却终究因为段政勋还站在床前,便也站着没动。
段老夫人看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