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去了,一丝儿风都没有吹起来。
更烦心的是,县中差役过来了,血淋淋的口供说,是他指使了人去杀了斡兀吉,要他跟着走一趟。
吕弘家中管事还在顶着,跟差役好话说尽,道吕弘不在家,又打探消息。吕弘不敢妄动,偷偷顺着侧门儿跑了。
褚云驰见没能当场把他拿住,便派人去他家附近盯着,吕弘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最可恨的是,陈家自己也是焦头烂额。虽然吕晋杀人一案并未涉及陈家,可多少也沾了边儿,差役还没到陈家,陈贺成自己就先愁得病了。
若说这些还是褚云驰的动作,更不痛快的还在后头。
褚云驰叫人把陈氏霸占了杨家田亩的消息偷偷放给了半戟山——就是褚云驰当初查陈主簿,顺便打听到的。
消息由楚玄带给了庄尧,庄尧直接去外郡找了杨家还未散尽的子弟,一来一回约莫两个月,便把陈家霸占了却不曾给杨氏一枚钱的那些上等田也买下来了。
这片好田,也有四十来顷了,价格也算便宜。杨氏只有一条:这块地被陈家霸占着,买主有能耐把陈家赶走就行。
这个十分好办,半戟山出了两百人,就戳在田里,也不用他们伺候秧苗,只消日日饮酒作乐,平日就盯着一旁陈家的田,什么都不干。
陈家很快就受不了了,别说闹事把田占回去了,连种个地都要提心吊胆别被山匪给砍了,奴仆们纷纷跟陈贺成告饶,与半戟山所买田亩接壤之处,都没有人种了。
陈贺成在家里气得要死,几乎要跳起来一状告了庄尧——告她一个背着父母“别籍异财”,忤逆不孝之类,也好出出气。
冷静下来想,却又不跳了。先不说小王氏这个浑货能不能闹起来,便是投告,若寻常县令也就罢了,这个县令早就看着陈家不顺眼,还捉过陈环一回。就算告到郡府——半戟山众人那个倒霉师父在郡府不说,听闻府君与褚令也有亲,万一案子驳回来,岂不是又落到这阎王的手心儿里?!
正如小王氏担心陈贺成闹事,毁了庄尧的前程,陈贺成也怕半戟山骨头硬,他啃不动。一时间两下僵住了,庄尧却没当回事,正热热闹闹地着人盖房子呢。
今年雨水特别多,还未入梅就又下起雨来,邱老先生窝在曹猛办公的地方不走,一边等着有没有汛情好处理,一边跟裴景两个坐着看图纸玩儿,一旁的楚玄站着,时不时解释两句某处有何用等。
这就是庄尧整出来的那套图纸,鸭舍,牲畜圈都规划好了,粪肥用来肥田,还可以喂鱼,水里还能养些荇菜,卢大还找了几个居家搬过来的海河郡人,都是侍弄过水塘的,也出了不少主意。
曹猛见几人说得十分热闹,显然忘记了这是他的地盘,不免有些气闷,只是邱老先生脾气一向不好,曹猛便忍了,往后宅去看胡氏。不想还未进门,侍女就把他拦下了:“娘子叫郎君等等,里头有客呢。”
曹猛只得停住脚,问道:“都是哪些人?”
侍女也是伶俐:“是阿罗姑娘与冯娘子。”
“哪个冯娘子?她怎还认识姓冯的娘子了?”
“娘子说是郎君提起的呀,就是有门好手艺的冯氏娘子。”
曹猛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是褚云驰当年叫他从狱里捞出来的那个冯氏。心里还纳闷,这些人怎么凑到一处去了,后宅是胡氏的天地,他又不好贸然进去。想想前头还有俩老头子杵在那,曹猛长叹一声,抱着公文找何功曹去了。
邱老先生嘴上嫌弃,到底还是去田里亲自看了看,最终与裴景一商议,拍了板。因有一大一小两个水塘,索性连成一片,似个葫芦状,小的那个水塘挖的浅,正好种上荷花,到了夏秋还能采采莲子收一收藕,花季时,又可赏玩,旁边那座草亭也不用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