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內室掃了。」
周皇太后厲聲吩咐。「找個人去坤寧宮,就說哀家病了,讓皇帝趕緊來慈安宮看望哀家,見哀家最後一面。」
伺候她的大宮女嘴巴不禁抽了抽。
皇太后娘娘,不過失去了本就不該你掌管的鳳印,至於拿自己的生命做詛咒嗎?
大宮女沒法子,只能屈了屈膝,領命去了坤寧宮。
就那麼恰巧,朱見深並不沒有在坤寧宮。
大宮女小心翼翼的詢問朱見深的下落,顏盈直接嗤笑出聲。
「怎麼,堂堂帝王去哪,還要向你一介宮娥報備?」
大宮女滿目駭然,忙跪地求饒。
「皇貴妃娘娘嚴重,奴婢如何敢?」
「不敢?」顏盈漫不經心的撥弄玉珠。「本宮怎麼覺得慈安宮的宮人一向膽子大啊。」
大宮女諾諾不敢言。
顏盈又笑,這回是冷笑:「咱們這位,唔,莊肅皇后,可真不愧是因子獲封貴妃稱謂的福氣人。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玩宮斗還是簡單的裝病。難道不知,這裝是很玄妙的事情嗎,就不怕裝著裝著真病入膏肓,藥石無救?」
大宮女張了張嘴,到底開口道。「還請皇貴妃娘娘謹言慎行,這些話傳到皇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呵,本宮敢說,你敢回去原封不動的回話嗎?」
顏盈似笑非笑的詢問,大宮女根本就不敢說,她的的確確沒有那個膽子將顏盈的話語,完完整整向周皇太后轉述。
以為光太妃們知道趨善避惡嗎,其實宮裡的太監宮娥們更是如此。
頭鐵只是少數而已,像混到主子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娥們最善於明哲保身,沒有萬全之策,不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像顏盈這種,身懷龍種還有皇帝的萬千寵愛,不能一擊必殺,自然是不敢得罪於她的。
大宮女諾諾,道:「奴婢萬萬不敢。只是皇貴妃娘娘,還望皇貴妃娘娘告之陛下的行蹤,不然奴婢不好回去復命。」
「萬歲爺今日出宮,怕是要掌燈時分才會回來。」
大宮女訝然,倒沒有懷疑顏盈說假話。只鬆了一口氣,扣頭請離。
等大宮女一走,采荷就道:「娘娘,這慈安宮住的皇后娘娘又開始鬧么蛾子了,回回都是裝病請萬歲爺去瞧,怎麼不知道換個新鮮法子。」
顏盈抿嘴,端起茶几上放著的冰糖銀耳羹喝了一口。
「聽說咱們這位皇太后娘娘,十五歲入宮,入宮之後因為言行粗鄙,為先皇不喜,才在錢皇太后娘娘的點撥下,開始學文識字學規矩,總算得了先皇的寵幸。如今,怕是已經忘了字怎麼寫了。」
簡而言之就是頭腦簡單的傢伙,能想到什麼好的招數鬧么蛾子,翻來覆去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不能說不好,只是吧,要分人。
有的男人就吃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有的男人,比如說某些女人口中的直男癌,面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第一個反應絕對是腦子沒病吧,想死就快點,別光占著茅坑不拉屎,
很不幸,狠狠被顏盈攥在手心裡的小奶狗朱見深就是這樣的主兒。除她之外,誰敢跟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哪怕是親娘,朱見深都絕逼不會忍,反而更加堅定自己沒錯。
不然,咋親娘為了讓她妥協,就表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呢。
顏盈嘆息:「沒用的啦。咱們這位皇太后娘娘怎麼就不明白呢,萬歲爺啊,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招數太粗糙了,朱見深表示,哪怕是親娘都不約!
事實上顏盈並沒有說假話,朱見深的的確確出宮逛廟會去了。畢竟堪堪滿十八歲,正是少年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