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原主和銀瓶兩個丫鬟,並沒有多受李夫人的喜愛,倒像是故意買來,養大給高老爺當通房的揚州瘦馬。不然咋解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耳提面訓,讓原主和銀瓶安分守己,事事以李夫人為主。
「還是要去。」
銀瓶咬著唇瓣反覆說著不安的話,可說歸說,卻沒見她腳往門外挪一下,可見就嘴巴說說哄哄顏盈。
顏盈能不知道嗎,隨意一瞄才知道銀瓶的心思。不過,顏盈剛好沒了勸解銀瓶的意思。要去就去唄,反正就顏盈的看法,這高家沒一處安全的。
銀瓶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大概過了有半刻鐘左右,銅鈴又來了,問銀瓶是不是真不好,如果真不好就好生臥床休息……「有金蓮姐姐,金蓮姐姐最是伶俐,連老夫人都常常誇讚,必然能伺候好老爺的。」
「等等,什麼伺候老爺?」顏盈板起臉,很是不悅的道:「銅鈴妹妹,姐姐知道你來回匆匆,必然是岔了氣兒,才會說錯了話。什麼叫伺候好老爺,我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平日裡只需伺候好夫人就是。銅鈴妹妹如此說話,冒冒失失的,就不怕真如你以為的那樣,姐姐會拿雞毛當令箭,首先收拾你嗎?」
銅鈴身子一顫,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顏盈敏銳的瞧見了,頓時明白自己好像冤枉了李夫人。或許李夫人今天心情差,根本就沒想過遭她和銀瓶服侍,而是……
「銅鈴啊銅鈴,夫人平日裡對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吃裡爬外。」顏盈站起身來,走到銅鈴跟前,伸手一把扣住銅鈴的下巴,頗具居高臨下氣勢的說道。「老爺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可以不顧姐妹情誼夫人恩澤,跑來打著夫人的名義哄騙於我。」
先是說她身體不好,銀瓶去伺候夫人,目的是為了將銀瓶引開,好讓某個齷齪之輩趁機干腌臢事兒;然後這會兒又來點名說李夫人許了高老爺,讓她去伺候。
伺候個屁,要不是老娘現在武功剛剛起步,非扎高老爺一個面目全非不可。
銅鈴被扣住下巴,腦袋無法動彈,就怕顏盈一用力,就……
她的眼睛裡盛滿了恐懼,不一會兒,豆大的淚珠開始順著臉頰滑落。
一顆一顆,倒讓她寡淡無味的長相,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顏盈發現,銅鈴長得不咋地,可那臉蛋兒嫩得仿佛一掐就出水,再加上盈盈一握的柳腰,冰肌玉骨,要是妝容好點,比後世一些所謂的網紅還要好看。
顏盈留著指甲,不長,也沒學銀瓶那樣採集院子裡的紅艷花朵做丹寇,看起來纖纖細細,劃人臉頰挺疼的。
最起碼,被劃的銅鈴就感覺到了疼,眼睛驚恐更甚。總覺得自己這是被毀容了。
實際上,哪會毀容?顏盈手指甲划過銅鈴臉頰的力度很輕,根本傷不了她分毫,覺得疼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顏盈放開她,突兀的嘆氣。
「明明是你不對,這一哭反倒成了我的錯。」顏盈那雙漂亮的狐狸招子裡盛滿了嘲弄。
銀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好半晌兒才回過神。
而回過神之後卻是六神無主的呢喃。
「怎麼辦?這,老爺居然這麼早就打起金蓮姐姐的主意,接下來是不是得輪到我。」
想到後院每年都會悄然消失一兩個的姨娘們,銀瓶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道。「走,金蓮姐姐,我們去找夫人。」
這回顏盈沒說反對的話,拖著吃裡爬外的銅鈴,和銀瓶一起去見了李夫人。
計劃趕不上變化。顏盈原本的計劃是等自己武功上來,先給高老爺表演一下切黃瓜的技術,然後以往身上扎桃花的方式和高老爺談一場免費歸還賣身契的對話,結果……誰能想到呢,賣身契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