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乃是礼仪之邦,向来谦虚谨慎,木吉卡王子若不说明详细,秦人是不会莽撞上前的。”
“随处可见?”木吉卡疑惑,“你这话怎讲?”
韩文殊负手上前,径直走到木吉卡面前,凤眸流转,莞尔淡笑,“吾之大秦从盘古到炎黄,再经历各朝纷争,才走到今天这样的繁荣盛世,这其中最不少不了的,便是人才,文有治世良才运筹帷幄,武有精兵强将身经百战,就连农商之辈也不乏佼佼者,在我看来,术业专攻,各显神通,这些出色之人在各自领域之中都是战无不胜之人,而刚刚木吉卡王子在台上已展示了一番拳脚,不知现下所要挑战的是对诗、书画,还是纹枰呢?总不能依旧是武艺吧?”
说完,韩文殊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眉目含笑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反观木吉卡,待他由茫然转为了然,早已怒不可遏,韩文殊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在嘲笑他们羌族人野蛮,只会舞刀弄枪,却不懂得礼仪之道。但是生气归生气,韩文殊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进退两难,如果他依旧坚持比武,就会坐实她所说,到时即便他赢得比武,羌族人也会被冠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样的丑名;而若是比那些酸不溜秋的琴棋书画,他又实在一窍不通,而且随行而来的使团也都是只懂刀枪的武士,眼前这个小白脸给他出的难题,着实难倒了他。
羌族使臣也已听出韩文殊话中含义,看到己国王子受辱,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这毕竟是在秦国,又有皇帝在上,他们不敢造次。
木吉卡王子的生母毕竟出自中原,他虽生在草原,却不似同族人那般野蛮,他想了许久,虽心有不甘,但事实如此,又无力辩驳,便坦率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我们尔玛人向来不善此道,我们在马背上出生,广袤的草原养育我们,尔玛人从来不会说谎话,我站在这里,是曾听闻韩信将军国士无双,将军独子更是青出于蓝,故前来挑战。”
说罢,木吉卡坦然而立,鹰目微转,一一扫过场下众臣,最后凝眸停在嬴珩身上,弯腰行礼,扬声道:“尔玛人请皇上恩准!”
嬴珩默默听着,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迟疑,凤目扫过韩文殊,轻轻摇头。
韩文殊虽看出他的暗示,却面无惧色,从容淡定道:“王子口中所提到的青出于蓝,在下愧不敢当。”
韩文殊身为女子,身形纤弱,木吉卡从一开始便没将她看在眼里,本以为她与这席上众臣相同,都是满腹奇诡,攻于心计的文臣,他在来秦国之前,他的父汗兄弟便告诉他,中原人最爱逞口舌之快,但是只要他们羌人的弯刀一出,便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秦匈大战时,韩信率精兵节节击退匈奴大军,其威名赫赫,即便是当时置身事外的羌族亦是闻之胆寒,这么多年来,西域、羌族与大秦互不相犯,多年来一直保持友好邦交,乃是受韩信英威震慑。七年前,韩信之子在狼居胥山一役一战成名,先以五百先锋军奇袭匈奴阵营,后将匈奴铁骑引到崖口,将十万铁骑一举歼灭,韩文殊麾下三万轻兵几乎未有伤亡,而当时她年仅十五岁,此战闻者震惊,传到中原各地更是引起强烈轰动,羌国最初将其当做天方夜谭,史上并非没有以多胜少的先例,但是十五岁的少年便已纵横沙场,杀敌千里,实是罕见。
这么多年来,韩氏父子就像魔咒一般,只要有他们镇守在边关,便是对异族最大的恐吓,木吉卡早就想前来挑战,他在己国亦是少年成名,自诩武功不输任何人,若是自己能打败韩文殊,他便可扬名立万,首领的继承者便非他莫属。
木吉卡的母亲,乐安公主是羌族阏氏,身份贵重,虽然首领早已立他为储,但是他的兄弟们似乎心有不甘,一直虎视眈眈,觊觎他的地位,在他出发之前,母亲便曾秘密告知他,秦国朝中会有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