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珩撕开,迅速扫了一遍,看到最后已是眼中发亮,随后他将这信放在火烛上烧尽,朝一旁服侍的夏凉命令道:“带几位侠士下去休息。”
“是。”
待夏凉引着几人走出殿门后,嬴珩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事,长吁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随后目光变得凌冽,朝身后立着的陈顺下令,声音冷肃如冰,“传信给江辙,出兵。”
韩文殊没死,嬴瑀的信笺上写得明白,那日婚宴上,刘如意的新娘便是韩文殊。
嬴珩握紧左手,里面的翡翠珠串硌得生疼,但是很好,他终于能感觉到疼了。
……
当晚,刑部的地牢里便不甚太平。
刑部大牢位于城北,四周有几处民居,但也都空着,极少有人居住,而空无一人的院落走水,结果只能是火势愈演愈烈,待到人发觉之时,已蔓延至刑部。
就在所有牢房看守出动灭火时,却单单有一人朝火中而去。
地牢不通风,又是在地下,门口的大火烧得剧烈,地牢里面已经浓烟滚滚,两侧牢房里的犯人都已憋得喘不过来气,有些甚至已经晕厥了过去,来人双眼目不斜视,径直便朝最里面而去。
嬴瑀的牢房在最深处,此时外面的叫嚷、求救,或是横梁坍塌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分毫,浓烟也还没波及到他。
他此刻就是闭目坐着,直到有一串清脆的叮当响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嬴瑀嘴角含笑。
直到脆响在他身前牢门顿住,嬴瑀才缓缓睁开双眸,一双撩人的桃花眼眉目柔情,“我知道你会来。”
来人掀下黑色的斗帽,露出清丽绝尘的容颜,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星眸坚定,朱唇却抿得极紧,她从腰间拿下那串发出脆响的钥匙,正打算给他开锁,身后却一阵冷风袭来。
“秦川姑娘,真的是你。”
是刘家的暗卫,五个黑衣人手持长刀,为首之人似乎地位不低。
秦川依然是有条不紊地开锁,钥匙转动锁孔,一声轻响,铁锁落地,她抬眸望着牢房里的人,眼波如静湖,坚定而决绝。
漆黑的斗篷里冷光一晃,剑锋亮鞘,秦川持剑转身,剑尖指向那五名黑衣人。
为首之人眉头紧皱,冷冷问道:“你要背叛主上吗?”
秦川寒眸微黯,却转瞬恢复如常,依旧坚定道:“今日之事,我会亲自向主上谢罪,但是这个人,我必须要救他出去。”
“出手罢。”
五个黑衣人已成包围之势,秦川提剑先发制人,剑风飘荡,动作极快,顷刻间,衣袂飞扬,红烛抖动。
那五人却也不是吃素,钢刀挥洒,窄小的过道上,五人步伐井然有序,师出同门,早已心意合一,其阵法刚硬,即便秦川有剑风凌厉,却仍是一寸寸向后退去。
嬴瑀在一旁看得通透,那五名暗卫虽然来势凶猛,但是还没发挥全力,一招一式都收了杀招,看样子只是想将她精力耗竭。
百余招过后,秦川已显疲态,所挥剑法也比最开始滞慢了三分,脚下的步伐也跟着慢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黑衣人并不趁胜追击,反而顿了刀法,似乎是自信即使他们虚让一招,秦川也占不得便宜。
“秦川姑娘,主上曾嘱咐我们五人手下留情,若你罢手,主上既往不咎。”冰冷的声线带着警告的意味,缓慢说道。
秦川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回头朝嬴瑀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怆然而哀戚,再转过头来,却已是如常坚决,“我若坚持救他出去呢?”
“主上虽爱才惜才,却也不会容忍一个叛徒。”黑衣首领语意含煞,露出的眉眼也尽含杀意。
“那便来罢,主上看错了人,秦川只知今日目的便是要带他离去。”说罢,玉腕一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