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清不满道,她真喜欢上海就别来这里啊,来了又各种嫌弃。本来对上海也没什么偏见,现在因为温雅,彻底讨厌了这个城市。
她翻阅着时惟以以前的书本,只有高中的书还留着,上面字写得不多,大多就在上面画画横线,旁边注明几个公式。
他们年龄差的多,读书的地方隔得远,教材差别很大,语文书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战争故事。
她盯着瞧了会儿,就入迷了。
身旁的男子坐起身,抱着早已入神的她,悄无声息地吻着。
两人唇舌交缠着,有坚硬的发梢在她脸颊微微搔弄着,滚烫的手掌轻轻撑着她的腰,手心的热度缓缓传上来。好一会儿,时惟以才放开她。
南樛额头抵在他肩上,轻声嘟囔着:“时老师,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
时惟以慢慢笑起来,说:“我正在恋爱,越陷越深。”
从上次在鲁阳就开始怪怪的。先前的他是温文尔雅的,现在的他……总之,有点过于热情了。
甚至还有点招架不住。
他问:“你不喜欢么?”
南樛直言:“感觉有点不习惯。”
“……那慢慢来。”他缓了语气,嗓音轻柔,双唇又覆了下来。
后来饭桌上,对话比之前稍稍严肃了些,时惟以的母亲简单问了下她的学业和工作计划,得知她准备读研,也表示欣赏。
时霆问:“你以前复读过?”
“……嗯,”南樛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身子,做实回答:“第一次考得不理想。”
“能去复读也是有很大勇气的,” 时惟以母亲笑笑说:“现在这时候不比以前,大学门槛低,好多学生就随便混混过去了,我那小外甥去年也是没考好,家里人劝他复读,满脸不高兴,还离家闹失踪了一阵子。”
南樛干笑着,不知道怎么接话。她记得那年刚从东莞回来,邻里小孩子听说她准备复读,直接传成了“服毒”,还闹了点笑话。
时霆沉声问:“你学的是精算专业?关于保险的?”
她点头。
时惟以母亲说:“现在专业五花八门,我们那时候可没这么复杂。不过女孩子学这个挺辛苦的吧,要动脑子,不过也比出去卖保险好。”
时霆想了想,说:“现在卖保险的花名堂越来越多,上次有人找我投资,还给了我名片,上面写着寿险规划师,随便聊了两句,其实就是卖保险的,搞得那么冠冕堂皇。这行业不好做,名声一直太差。”
时惟以说:“南樛还修了法学的二专。她学习很出色,拿了好几年的奖学金了。”
他母亲“嗯”了声,口吻不轻不重:“有时候进了社会也不能单靠学习成绩,情商、人情方面都少不了。”
南樛微笑道:“伯母说得很对。”
一顿饭下来,吃得也快,礼貌妥帖,不失稳重。
走之前,他母亲朝南樛颔首:“有空多过来玩玩,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她点头“嗯”了声,笑了笑:“伯母不嫌我烦就好。”
他母亲咯咯笑了:“这么文静的女孩子,怎么会嫌你烦,别烦我唠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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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南樛照常上课,有空去自习室复习看看书。
一天,她接到了时霆的电话,说是想找她聊聊。
他们约在了学校外面的咖啡馆。
咖啡馆是年初开业的,装饰得奢华大气,来来往往都是些年轻的情侣。
服务生走进问她,要点些什么。她随便选了杯她也认不出的饮料。
时霆坐在她对面,微微抬头,明亮的光线里,可以看他清额上的微小汗珠,衬衫领口的轻轻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