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在我爸妈这里,你那是我奶奶那儿,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马上就过去。”
经过小区大门的时候,看门的诧异道:“怎么刚来会儿,就走了?”
门卫是个七十来岁的大爷,头发花白,在这看了十多年的门,也算是看着南樛长大的,他记得这女孩逢年过节常会过来,但是从不留宿,晚上一定会再出来。
“有点事了。”南樛朝他笑道:“新年快乐。”
她小跑过去,上了公交,心突突跳着。
春节探亲的缘故,车上人挺多的,人挤着人,南樛靠在车窗边上,静静候着。
时惟以给她发了短信,让她慢点,不急。
她真的不急的,只是有点紧张。
下了车以后,路过一家幼儿园,里面有小朋友在玩滑梯,欢声嗔语,不绝于耳。
很快到了家附近,时惟以在前排的石头底下坐着,他的腰板挺得笔直,轮廓分明,正正经经的样子看起来清隽俊美。
“时老师。”她唤着他,眼睛亮了。
时惟以转过背,冬季晨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平静又柔和,有股清晰又稳重的韵调。他看着她乌黑清凉的瞳孔,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南樛上前,坐在他旁边,交握起双手,眼神不由自主乱飘着。
南方空气一直潮着,石头上垫了块黑色的帕巾,他们俩靠的很近。
她低声道:“时老师,等很久了。”
他的语调是一贯的不急不忙,嗓音清隽又干净:“应该的,也没有提前和你讲。”
他刚才应该抽烟了,四周还有烟雾缭绕的味道,干燥又温暖。
刚才在电话里就讲了,他是定好了酒店,再过来的。
她想也没想就问了:“时老师,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你在这里,我自然就来了。”
南樛微微红了脸,问:“时老师,你不用工作的吗?”
现在单位已经正式上班了的,更何况,他这个大忙人,巴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工作。
时惟以不好意思笑笑:“我是来南方出差,比预想中顺利好多,就顺道来了这里。”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她“嗯”了声,又问:“你定的酒店在哪啊?”
他眉心紧了紧,说:“离这有点远,这附近没什么住的地方。”
她尴尬笑着:“这里本来就挺偏的。”
“你从小就住这里。”是肯定句。
她点了点头,道:“我一直和我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那你爸妈和弟弟呢?”
“他们住在别的地方,我爸有公职,有两个孩子不太好,我就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
他看着她,像是洞悉了所有,缓缓才道出一句:“你辛苦了。”
她把下颌倚靠在他肩头上,像是在汲取着温暖。
他们的相处一直就平和又美好。
时惟以的手摩挲着她的,他的手宽而厚,让她觉得温暖又安全,上面有点被熏黄的痕迹,应该是碰多了烟头的缘故。
“以后少抽点烟吧,”她看着他,平静道:“抽烟对身体不好,真的。况且,搞不好今后我……就是受你吸烟危害最大的人。”
听她这么讲,他的脸色有瞬间的凝滞。一直以来他都是烟不离手的,这对他来讲,是烦躁抑郁生活的一种寄托和支柱。他顿了顿,又笑著看向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黑眸藏了笑意,清醇的声音缓缓道:“好的,我会努力试着戒烟,你可以监督我,我会好好听话的。”
南樛想了想,说:“戒烟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急不了,慢慢来,可以尽量少吸点烟,我看网上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