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泽的声音一下沉了下去,很长时间才开口,“他自杀了。”
“什么?”林耀瞪圆了眼睛,“为什么啊!”
关泽闭上眼睛,这些事过去真的很久了,他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震惊和痛苦的感觉,但仍然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怅然。
“我小时候呆的地方,是个很小的县城,喜欢男人这种事是很……变态的事,”关泽用手指在林耀鼻尖上轻轻弹了一下,“他一直没跟人说过,但家里无意中知道了……”
“然后他就自杀了?”林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不管怎么说,就算被人看成是变态,也不应该是自杀的理由。
“为这个不至于,”关泽叹了口气,翻过身坐了起来,“他被关在家里,每天吃药,说是能治,他家里的人觉得他精神病,找人弄了不少药,我也不清楚,反正关了大半年之后,他从他家阳台跳下去了。”
林耀心里一阵发堵,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去洗个脸。”关泽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关泽没有关浴室的门,林耀能听见他开了水洗脸的声音。关泽说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和情绪一直没有太大的波动,林耀的心里却跟翻了浪似的,难受得要命。
关泽这个故事真是消減欲望的一剂良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欲望,坐了起来愣在床上就觉得想哭。
“怎么起来了。”关泽洗了脸出来看到他坐着,把灯打开了。
“难受。”林耀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
“都过去了,”关泽摸摸他脑袋,“你要抽烟记得开窗。”
“不抽,”林耀抬起头,“怎么办,大侠,我想哭啊。”
关泽愣了一下乐了,张开手臂:“过来哭。”
林耀一点儿没犹豫地扑过去搂着关泽就把脸埋到了他肩上,眼泪跟着就出来了,刹都刹不住。
“林耀啊,”关泽抱着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感觉就跟平时哄陆腾似的,“你小时候肯定有个外号叫‘哭包’。”
“滚蛋,”林耀带着哭腔骂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说,“还真有,我哥总撵我后头叫我哭包。”
“哎……”关泽有点儿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你说这事儿你哭什么啊。”
“想到我自己了。”林耀越想越难受。
“哭吧。”关泽没再说话。
林耀哭得挺伤心,关泽能感觉到他肩膀一直轻轻在抖,他会把这事儿说出来,只是因为林耀正好问了,当时的气氛也让他想说出来,要早知道这事儿会戳到林耀,他就不应该说。
“你说,”林耀哭了一小会儿,抬起头用手背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这个事儿啊?”
“也许吧,也不全是,”关泽想了想,“你要不问,这事儿我一般不会想起来,过去都不止十年了……我对你很好么?”
“算好吧,”林耀下了床,准备也去洗个脸,“不算你总耍我的那些在里边儿,还凑合。”
“一句话说完就成凑合了?”关泽笑了,坐到对面的床上,“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我不想让你难受,这种事吧,过段时间淡了就过去了,没必要弄得那么严重。”
“淡?过去?”林耀正往浴室走,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关泽,“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现在喜欢你,过一阵子就不喜欢了?”
“嗯。”关泽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要一直喜欢呢?过不去了呢?”林耀走到他面前,“你就一直这么陪着我么?”
“你喜欢我什么?”关泽笑笑,“脸?身体?声音?还有什么?”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先被外表的东西吸引才会去注意,”林耀也顾不上洗脸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