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清疑惑:“最后两次之间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拖延症的人生啊——”叶修长叹。
他们接着翻日记,后面不再有整页的大段记录,而是密密麻麻的时期和时间,夹杂着一两句标注。不出所料,在由一天四次记录构成的时间线上,果然时而会有日期缺少,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日记主人就会把前后的时间用红笔圈一个大圈。
一页一页翻过去,那些红圈看上去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从方锐那些零散的记录里,他们差不多可以看出几个结论:首先是他并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对方谈谈,但是每次他在日记里透露出准备找林敬言摊牌的意向,之后都会失去一两次记录,明显是被砸了;其次在有记载的时间里,林敬言表现的再正常不过,他也到底没弄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记录丢失的频率有个特征,就是常常有很长一段时间记录都十分连贯,然后在两个连贯期中间少了大量记录。
“这个是不是和老林后来经常离家出走有关系?”叶修研究着那些记录,猜测道。
“很有可能。”韩文清说。他们的表情都不轻松,因为方锐的这个小黑本日记,某种意义上还是为那个四号的存在提供了佐证。
“所以你觉得拿板砖砸方锐的不是老林本人?”叶修抚摸着本子的书脊,“但是连方锐都认为平时的老林很正常,而我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不是也很正常吗?”
“也许只是砸砖的时候不是他。”韩文清说,“谁知道四号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那为什么他一定要砸方锐?”叶修翻到了有字迹的最后一页,上面并没留下什么特别的信息,显然日记的主人把东西交给邻居家小孩的时候十分匆忙,“而且还是砸失忆,那种精确的失忆,比肥皂剧里那种被车撞了头只忘掉女主角然后再撞一次又想起来了的桥段还神奇,老林真是有特别的洗脑技巧……假如那时候的真是异种,估计都直接一板砖把方锐砸死开始吃了。”
“异种说不定也有自己的考虑。”韩文清的目光停留在本子的黑色封面上,“比如要可持续食用,又或者不忍心吃他什么的。”
叶修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直到韩文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看什么?”
“我在想,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叶修慢条斯理地说,“硬派先锋韩文清大大。”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韩文清皱着眉头说。
“不忍心啊什么的,你真的觉得异种有这种感情?”叶修问。
“以前不提,但是最近碰到的几只,你不觉得它们并不像我们常识认知里的那么直线思维吗?”韩文清反问,“不说有什么正面感情,起码也是有思考能力的吧。”
“我可不这么想。”叶修说,“小灰在人类里面过了许多年,而且还不明白自己是异种;被罗辑召唤来那一只,有一半是大孙的意识;还有湖边那个,虽然他没吃铲子姑娘,可还是懂得怎么撒出诱饵——你看这些家伙,平时仔细想想似乎还有点小萌,可是一旦进食本能上来,就只想着怎么吃人了。”
“可异种本来就是这样的吧?”韩文清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我只是想说,因为它们表现出来的人性就同情它们,其实挺危险的。”叶修转过头,“不管怎么说,异种就是异种。”
“那是当然,”韩文清没太当一回事,“该杀还得杀。”
叶修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谁打来的?”韩文清边问边探过去看,见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也愣住了。
联系人的名字,赫然写的是“林敬言”。
“这回我相信那个闹钟里面说的话有凭有据了。”肖时钦愁眉不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