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候仰着脖,十分手欠的搓他的脸:“看得出来,你不用说了。”
“以后别走了。”
“那我要是就乐意到处走呢。”
斐七思索片刻:“也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不爱带着我,我就等你走够了回来。”
***
在接下来的日子,斐七过的平常又不平常,他有了个新家,有个整天住在里头的人,此人依旧整日的神出鬼没,但只要斐七在家,就必定会待在他身边,不是穿个小花裙,就是围个小围裙,涂脂抹粉满屋子浪,家里时常被他搞的一团糟,而斐七又是个讲卫生爱整洁的人,所以俩人为此经常发生口角。但因为斐七现在打也不是很能打的过他,又经常被其骂的脸红脖子粗,便也渐渐的妥协了,习惯了每日坐在如山的衣服堆里,喝咖啡,看报纸,或者百无聊赖的看对方在一边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他爱上了一个疯一样的男子,过上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日子,斐七甚至还在游候的熏陶下掌握了多项技能,帮涂指甲油,代洗隐形眼镜,能熟练操作各种型号的卷发棒,给他一顶黑长直他半个点就能卷出一脑袋卷儿来,但游候顶多在家里戴戴,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没再穿出过门,出去是个人,回家才肯现出原形。
这一日,游候戴着新洗的假发录了一会视频,觉得没有型,便将客厅里看电视的斐七叫过来处理。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啧啧有声:“七哥啊,你这头发卷的,比机器卷的好看多了,你怎么这么优秀,干什么什么行呢?”
斐七嘴上叼着烟,板着脸,口气里却藏不住的得意:“那是,我要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当年能脱颖而出么。”
游候摸了摸假发上的发卷:“我也是干什么什么行啊,咱俩是强强联合。”
斐七给卷发棒拔了电,放在一边晾凉,后又拿下嘴角的烟,揉了揉被熏的要流泪的左眼:“恩,特别是你,偷着强,无形中隐藏了咱们的实力。”
游候带着卷好的假发,照了半天的镜子:“太美了,不能戴出去好可惜呀。”
斐七转出屋,找地儿弹烟灰:“也没人不让你戴出去啊。”
游候悻悻的摘下假发,而后直起身,去翻斐七昨天拿回来的小盒子转移注意力。
盒子很不起眼,里头装的是斐七始终放在办公室的东西,从来没拿回家过,由于当时藏的太隐蔽,斐七早就忘记了,这次大扫除时无意间找到了,便毫无避讳的拿了回来。
斐七开了一扇窗,想着散散屋里的烟味儿:“晚上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游候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盒子,一样一样的往出掏,里头没有别的,只有一些子弹跟两把枪:“随便呀~”
“那带你去外滩五号吧,有家很不错的餐厅。”
游候拿起枪壳子,起了身,轻手轻脚的移向斐七,想着同他闹一闹:“去吃云贵菜吧。”
“不好吧,你忘了上次把人吓成什么样了么。”
“嗨,没事儿,我现在这么瘦,又不穿裙子,估计已经认不出来了呦~”
“换一家。”
“随便啦。”
“那去吃粤菜。”
“不要吧,去吃云贵菜吧~”
……
跟无数个平凡的傍晚一样,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晚餐去处,窗外暮色苍茫,第一期商品房的住户已经搬进来半年了,上了年纪的妇女已经彼此熟络,此刻正互相招呼着走出家门,涌向广场,她们步履矫健,身姿挺拔,从广场的另一头走来,每个人神情肃穆,眼神沉寂,待到了地方,套马杆的音乐忽然响起,大家都俨然有序的高扬右手往左送胯,一丝不苟的跳了广场舞。
斐七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