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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已经对香菱道:“香菱,你别哭,有我呢,就算大奶奶再刁蛮,难道她还能不经过我把你给卖了,你又不是宝蟾,是她带来的,你是我给蟠儿的。”
香菱那泪怎么都止不住,如果真的再次被卖掉,那只有一死,进地狱都好过现在这样飘零的日子。然而香菱也晓得,在这件事上,自己只能接受,没有反对的余地。香菱渐渐哽咽起来:“身世飘零,好容易在姑娘和太太身边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大奶奶没来之前,大爷对我们也还好,现在,我……”
宝钗忙让莺儿扶了香菱坐下,用手敲敲额头,并不是不能保住香菱,然而好容易平静下来,如果再起波澜,也是一件烦恼的事。
莺儿见宝钗沉吟,思索一下就道:“其实,我有个主意,就是不晓得二奶奶和亲家太太听不听?”
宝钗示意莺儿快讲,莺儿的脸先红了红才对薛姨妈道:“都说舅爷只怕出不来了,虽说二舅爷在外面日夜奔走,可做事也是要有个退路,若……”莺儿的脸更红了,瞧了香菱一眼只是不说话。
宝钗先于薛姨妈想到了,这主意不能说不错,只是香菱身体不好,跟了薛蟠这么些年,一直没有身孕,现在送到牢里,万一把她小命送了,那才没法说呢。香菱已经听懂莺儿的意思,抬起一双泪眼对薛姨妈道:“太太,这主意,之前怎么没想到?”
说着香菱就跪在薛姨妈和宝钗跟前:“太太,姑娘,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的,若上天垂怜,能给薛家留下个血脉,也不枉太太和姑娘疼我这么些念。”
薛姨妈本来就爱落泪,见香菱这样更是泪落如雨,把香菱一把拉起来:“我的儿啊,难得你这样有孝心,要上天真的可怜我们薛家,你有了身孕,我以后,就跟亲闺女一样地待你。”香菱靠在薛姨妈怀里,早哭的不成样子。
宝钗只在那沉吟,薛姨妈哭了一会儿抬头对宝钗道:“怎么,你觉得不好?”
“菱姐姐有这份心,的确不错,不过妈妈,菱姐姐才病了起来,若……”
不等宝钗说完,香菱已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对宝钗道:“姑娘,我晓得,这件事十分重大,我定会好好吃药,把身子保养的好好的。”香菱执意要去,宝钗倒不好再说,薛姨妈也点头:“这话说的是,若是换别个不难,不过我们家这些年不顺,焉知不是我们无意中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又何必再糟蹋一个姑娘?香菱原本就是你哥哥的人,她又有这份心,再者前儿太医也说过,换个方子,调养些时日就可。好好地调养上个把月,再送去,岂不两便。”
既然薛姨妈也这样说了,宝钗也不能再反对,让莺儿扶着香菱下去歇息,就和薛姨妈商量该怎么和夏金桂说,薛姨妈的主意,总要等到人送去了再说,宝钗反对,说等人送去了,还不晓得夏金桂要怎样闹的个天翻地覆,就等送人那天,把夏金桂请来说了,到时她就算闹,就让她把宝蟾送去,替了香菱。
薛姨妈点头称赞女儿这主意好,觉得这边事已经了了,就问女儿宝玉这段时间如何。这夫妻间的事,宝钗也不好和自己娘说,只含糊答应着,又说再过些日子,贾政就要从江西学政回任,到时也可瞧瞧,薛蟠的事还有没有什么回转。
薛家母女二人在这商量着,夏金桂可不晓得自己被人误会了,她换了衣衫,睡了个午觉,起来梳洗时候,问过宝蟾,知道那个寡妇已经答应后日午时在天齐庙见。夏金桂也就懒懒地打个哈欠:“这才是大事呢,我原先也糊涂,没想到这样的事,真是白耽误了这些时候。”
宝蟾口里应着,手里的梳子不小心重了,夏金桂奇怪地看眼宝蟾:“你今儿是怎么了?”宝蟾的脸红了又红,才对夏金桂道:“奶奶这些日子,和原先是不一样,原先您不是说……”
宝蟾这一提醒,夏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