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站在原地与贺楼夙遥遥相望,须臾,举步走了过来。贺楼夙似乎对广平会武之事稍感意外,见她过来,双眸一弯,漫上玩味与兴致。
“贺楼公子……”广平于他身边站定,淡淡唤道。这是贺楼夙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广平的声音,他淡色的唇微启,温柔呢喃,“虽然说不是哑巴,可这声音又有何区别。”
他眉梢一挑,兴致盎然的静候着广平接下来的话。“秋姑娘和秦公子是动不得的。”清淡的语气即使是在提醒与警告也听不出一丝起伏。
“哦?此话怎讲?”贺楼夙浅笑如云,大红衣袍松垮如盛放的牡丹,配上他魅惑不羁的笑,更添松散与慵然。
“因为……”广平将目光投向雪地,淡淡道:“他们是朝廷的人。”
贺楼夙听罢不以为然的一笑,“那又如何?”他生性散漫,不受约束,朝廷在他眼里也无任何特别。“木小姐……”他低头看着广平,语气轻柔,“但凡是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广平抬眼,语气清冷,“你看上了秋伶姑娘什么?”贺楼夙越过她在一棵芙蓉树边停下,仰头看着错落的枝叶,声音低柔含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能拥有如此倾城舞姿,那样翩跹的身影,繁复的步伐,当真是……一舞惊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纤长的指轻轻抚摸着芙蓉树粗糙的树干,温柔的如同在抚摸情人的柔发,寸寸流连,爱不释手。
“你喜欢的,只是秋伶姑娘的舞……”身后,喑哑的嗓音没有的起伏。“呵呵……”贺楼夙低笑两声,回眸望向一脸木然的广平,“也不尽然,明明只是一个舞姬,却绚烂的让人移不开眼。那样强的自尊,可以为了舞连生命都不顾,怎教人不心生爱慕?”
贺楼夙略带迷离的目光落在广平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摇头叹道:“像木小姐这样的人,怕是永远也及不上她的一半。啧啧,这样的身材只怕是一辈子也难以跳出最简单的舞蹈。”
事后,贺楼夙才对当时自己说的这番话追悔莫及,事实上,当他真正看到广平的舞姿时,那惯有的不以为意的笑容霎时烟云般消失殆尽,生平第一次知道了悔不当初是何滋味。
贺楼夙移开目光,似乎再多看广平一眼,对自己都是一种玷污,“木小姐,你这样木板呆滞,死气沉沉,哪有一点女子的娇媚多姿,真是让人倒胃口。”毫不客气的评鉴一番后,贺楼夙轻拂袍袖,举步离开。
“贺楼公子……”身后,喑哑难听的嗓音淡淡响起,一如之前那般的波澜不兴。“秋伶姑娘,你是动不得的。”又一遍的提醒像是在下最后通牒。
贺楼夙红唇挑起笑意,“还真是固执的可笑呢……”叹息一般的语气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渐渐地,湮灭在了寒风中。
许是顾忌贺楼夙继续对自己纠缠不休,当天晚上秋伶便跟广平说要回京都。广平没有阻拦,只是让她再等一晚。虽然测不透广平的用意,但秋伶还是依言留了下来。
戌时。花乞儿找到广平,眉眼弯弯的笑道:“木小姐,一切都解决啦。现在我可以跟你打保票,我们绝对绝对不会干涉朝廷任何事。我又写了封保证书,你瞧,上面还有季冰山和贺楼夙的手印呢。”
把保证书交给广平后,花乞儿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皱眉犹豫道:“那个,木小姐,明天一定要走么?再住两天不行吗?”
广平把保证书放到匣子里,没有太多表情的回道:“乞儿姑娘的事已经解决,秋伶姑娘要回京都,我与他们一起走会安全些。”
花乞儿闻言失望的叹了口气,“贺楼夙那家伙也不会对秋姑娘怎么样啦,他至多就是想看看她跳的芙蓉舞,木小姐又何必跟他计较。”
话虽如此,临走前她还是向广平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