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忍待不下去了,潜意识地想逃,她夺门而出,眼前瞬间模糊成一片汪洋。
周瞳兮无趣地耸了耸肩,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她都还没真正开始与她争夺呢,三两句话就被说走了。
对乔忍而言,这三两句话,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出大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没理,它一直震动。
她又气又委屈地接通,厚重的鼻音把电话另一端的许易钦惊了一下。
许易钦先寒暄了一句:“乔乔啊,程大爷的病好点没有?”
“什么病,我不知道。”
“他前几天不是又病了吗?老毛病胃疼胃抽筋啊。”
“…………”
“那你俩进展得怎样啦?何时准备请我回去喝喜酒呀?”
“你在说什么啊?”乔忍被他一说,哭得更凶。
就像是,你明明连脚都没有,偏偏被人问起打算什么时候买下那双最新款的鞋子。
心酸到想死的那种伤悲。
“哎,他那什么堂口组织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嘛,此时对你应该如饿虎扑狼那般才对啊。”
“什么堂口组织?”
“咦,你居然不知道?他们的余党不是在你中枪之后在医院挟持了你吗?”许易钦喝了口茶,眯着桃花眼,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哦,你不会连他跟那个什么千金假订婚的事也不知道吧?”
乔忍:“…………”
“你是不是也发现程大爷真的很过分,从来都不跟我们————”“嘟嘟”一阵盲音传来,许易钦被她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手机,乔忍在人来人往的北京街头蹲下,睁着大大的双眼想了很久。许易钦说的那些事情被拼凑得越完整,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多越急。
一个步骤紧接着一个画面,推开,不承认,再推开,死不承认,订婚,绝口不提。
程惜的每一个举动都变得解释得通。
他一个人,挡开了所有危险,承担了一切罪责。
而她,一直在伤心绝望、肝肠寸断的她,才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着的人。
乔忍,世上怎会有如你这般后知后觉的坏人!
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是拿手机打给那人,可是一直无人接。
乔忍急急地在通讯录上找着小张的号码,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擦掉又滴下,擦掉再滴下,直到她找到为止。
我知道我漏掉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但你还愿不愿意听我致你的深刻道歉呢?
我已经失去了乔颂,失去了父母,甚至把自已也弄丢。
我站在天堂门外不断敲门,神父说主会爱所有人,我想那也包括我。
但果真还包括我吗?
那我能拥有你吗?能吗?
你是我的吗?
你会是我的吗?
我想要你是我的呢。
2
天幕渐黑,北京市最高档私人会所的顶层雅间内。
这地方不止外表金碧辉煌,内里更是奢华精致。
刘之旭正在看着号称世界最顶级调酒师之一的调酒大师耍着技法,他时不时由衷地喟叹一句。眼角余光瞥了瞥一直晃着酒杯的程惜,还有坐在他旁边的胡乱玩着骰子的毕延。
刘之旭知道,他们两人看似在闲聊,实则分分钟决定着资金千万级的投资生意。
程惜身后的投资产业,遍布了时尚媒体、服装设计、国际艺术、文化展览等;而毕延,其父亲虽然北京市最高人民检查院检查长,但家里最大的产业链,却是文化艺术方面,两人几乎一拍即合。
这个程惜,游走在北京的高干子弟和众多大集团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