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不是我不留你,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姐的衣物茶点全经你的手打点,别的我就不说了,女儿茶可是我亲手配置的,放茶的箱子也只有你才有钥匙,你倒是说说旁人如何下的这毒啊?”另一个声音略含怒气地说道。
“夫人,我……”
“好啦,娘,这箱子里的女儿茶是在我随景琰出征之前从府里拿来的,一直放在那里也没喝;回京后你给我的在另一个箱子里呢。”小蝶略微无力地声音说道。
“放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拿来喝啊?”高夫人有些嗔怪地看着她。
“女儿还不是舍不得,女儿茶里配置的每一种茶叶草药全是娘亲自采摘挑选的,女儿觉得扔了可惜了。”
“你呀,”高夫人心疼地看着小蝶苍白的小脸,怜惜地说道。
蔺晨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便在廊下轻咳一声,敏儿从里面出来,见是先前送药的大夫,便回房去通报了高夫人。
女子病中本不宜见客,因景睿常与其聊起江湖中事,知道一些江湖高人喜好洒脱,今日若错过与此人相见,怕是来日再想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了。
思及此,小蝶也顾不得这些礼数,让敏儿把这位救命恩人请了进来。
小蝶见了来人,想起身行礼以表谢意,刚一坐直身体便觉得全身无力,心慌的厉害。
蔺晨见她额冒虚汗,忙说道:“王妃不必行此虚礼,在下不过一区区蒙古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份内之事。”
小蝶勾起毫无血色的嘴唇笑了笑,道:“恩公施恩不求回报,但婉妤不能无视先生的救命之恩啊。”
“王妃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刚好经过金陵,听闻妙音坊的宫羽姑娘琴技了得,便想一睹为快;在与宫羽姑娘交谈时才知晓了王妃中毒一事,刚巧在下家里世代行医,对天下毒物颇有研究,所以就想顺便救个人积个德。”
“先生顺便救个人积个德的习惯可真是个好习惯,要是等我研究出是何种毒,只怕婉妤的命早就没有了。”高夫人在一旁附合着说道。
“夫人过谦了,细算起来,在下也不过是送了些草药罢了,真正行针解毒的可是夫人您啦。”蔺晨笑着说道。
高夫人笑着未置可否,又道:“不过,先生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刚好先生到了金陵,又刚好去了妙音坊,而为先生弹曲儿的宫姑娘又刚好被婉妤救过,最巧的是,先生竟随身带着那味最要紧的草药。”
“哈哈哈,是啊,实在是太巧了;”蔺晨大笑着说道:“靖王妃贵人自有天相,也活该在下来卖靖王府一个人情。”
高夫人见蔺晨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自知再追问也问不出个由头,再说了,若来人不怀好意,又何苦把那样贵重的草药献上来。
“婉妤自是不敢忘了恩公的救命之恩,”小蝶靠在敏儿的身上,笑着说道:“只是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家住何处,来日等婉妤病好了自当备上厚礼前去相谢。”
“相谢就不用了,在下云游四方,江湖便是我的家。”蔺晨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巧儿,对小蝶说道:“王妃心里既已有数,又何苦为难自己的人呢?”
小蝶看向巧儿,说道:“你起来吧,看你哭的脸都花了,下去洗漱整理一下仪容再来伺候吧。”
巧儿听了连连道谢,又朝蔺晨嗑了几个头才起身退了出去。
“一山不容二虎,看来耿直清廉如靖王,府里也免不了有这等争风吃醋之事啊。”蔺晨似是无意地感叹道。
“恩公所言何意?婉妤不明白。”小蝶看着蔺晨,不解地问道。
“何意?王妃以为你这次中毒是有人畜意为之?还是纯属误食?这可是七色花啊,如果是误食,在下想王妃早已魂归天国了,如果是……”蔺晨故意停住,意味深长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