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愿意。”
“成为我们,必须永远忠诚于帝国、忠诚于血族、忠诚于赐予你鲜血的主人。你能做到么?”
“能。”
“以血为证,永不背叛,否则会受到天神霍曼?帝特亚斐最严厉的惩罚。”
“以血为证,永不背叛,否则我甘愿接受天神最严厉的惩罚。”
此时,雷诺托起她的右手,递到祭司面前。祭司再次审视着她,片刻,他握住她的手。立刻有圣殿仆人上前递上一把银制小刀,另有一个仆人手捧金钵跪在叶默左侧。祭司拿起小刀毫不迟疑地割破了叶默的手腕,伤口极深,血立刻倾注而下流进金钵里。叶默事先已被告知要用她的血祭祀天神,但到了此刻她仍止不住轻轻颤抖。身旁的雷诺始终虔诚地仰视着霍曼天神,此时也没有看她却抬手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她立刻觉得安心了许多。
祭司只是象征性地取了一点血,便捧起金钵,将殷红的鲜血淋洒在神像的四周,空气中尽是血的气息。雷诺那双淡紫色的瞳仁微微泛出了血光。而神殿祭司和仆人们却无比镇静从容丝毫没有受到血气的影响。他们不愧是神的仆人,修行深厚。叶默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仰视着霍曼?帝特亚斐天神,在心中无比虔诚地祝祷着。
祭司淋洒完鲜血,回到叶默身边,将她仍在流血的手腕递到雷诺面前。雷诺的血牙伸了出来,他托起叶默柔弱的胳膊,将血牙刺进淋漓的伤口中。叶默立刻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在飞快地流失,随之而来的是心慌悸动狂躁不安,身体开始疯狂地扭曲,但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心跳逐渐变缓,整个身心似乎被空虚填满。没有疼痛,有的只是麻木,和空茫。大脑中一片空白,意识渐渐丧失,她瞪大了眼睛可眼前朦胧恍惚什么也看不清。仅存的一点点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快被吸干了,当雷诺终于停下来时,她浑身无力,倒在祭坛的黑水晶石基上。
祭司又拿起那把银制小刀割破了雷诺的手腕,如前一刻那样用金钵接了血,淋洒在神像四周,而后他执起亲王的手,手腕上血迹未干,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强大的种族啊,多么令他们引以为傲。祭司再次割破它不再拔出银刀而是把它留在伤口中,接着把血流不止的手腕送到叶默嘴边。
雷诺想开口说话,让小东西赶快喝下他的血,却被祭司阻住:“雷诺亲王殿下,由她自己来决定是否接受您的恩赐。”
血滴在叶默的唇上,流过面颊和脖子,淌到了祭坛上。
雷诺心里默念着:喝下去,小东西,喝下去。
最初,叶默好像已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血从她嘴边流过,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她不主动吞咽,谁也帮不了她。雷诺有些心惊地看着,他知道她没有丧失意识,她的血并没有被吸干,只是已经到了临界点。此时必须补充血族的血液,否则她就会死。可是此刻,她一动不动任他的血从唇边流过,难道她竟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明明不痛,可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都叫嚣起来,体内似乎在燃烧,要将她烧成灰烬。但顷刻间,熊熊的烈火熄了,代之而来的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似乎走在一片幽昧的森林中,可怕的寂静包围着她。她怕极了,缩成了一团。无形的黑暗沉沉地压下来,似乎要榨干她身体中的最后一滴血。寒流袭过全身,冰冷的刺痛感一波接一波袭来,永无止息。停止吧,停止吧,真的很痛苦,真的不想忍受下去,真的盼望着结束。
结束?她要死了吗?她放弃了吗?放弃吗?不,不,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那么美好,那么美好,她要活着,她要活下去,她必须活下去。这一信念冲进了大脑,黑暗的前方立刻出现了一道光,似乎在指引她。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仿佛周身沐浴在甘霖中。……真实的感觉袭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