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十八年,那里的一草一木不说难以忘怀,总是深深记在心底的。而这离开的六年里,他不断地想回避这个地方,回避这的一切。当时终身一跃的时候,心里的痛苦不止源于一段虚无缥缈感情的消逝,更是源于师傅师弟这些个如同至亲人的误解。
刑满贯感觉身旁的人躺得僵直,一动不动。便搂过对方双肩。
“你干什么。”花贰一惊,扭头看着他。
“虽然看不到,但我想抱抱你。”刑满贯轻拍他的肩膀,“我害怕。”
“你怕个屁。”花贰语气不善。
“怎么不怕,你要是被抢走了,让我一个瞎子怎么办。”刑满贯埋首在花贰脖颈间蹭蹭,声音深沉,“别忘了,你还有我呢。”所以,无论面对什么,都会站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是一个人。
花贰任由刑满贯死乞白赖的在身上蹭,脸上浮起笑意。他从来就不明白也看不透刑满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他的家世,背景,武功,桩桩件件自己都不甚清楚。但他坚信一点,这个人爱他,护他。顾虑不是没有过,但有什么顾虑会在舍命相救后仍不能打消?从他欺身亲吻上对方的那一刻起,花贰就已经放任自己在刑满贯的温热疼惜里沉沦,哪怕最后是自取灭亡,他也不愿放开这最后一次渴求幸福的机会。刑满贯太聪明,他用自己造了一座牢,而花贰心甘情愿被这座牢笼禁锢。花贰用十八年跟随一个人的影子,他已经累了,他至今都无法辨别当初的爱意,到底是何物。他已经收手了,在用厚厚粉妆把真容掩盖住的那一天,也做好了永不卸妆的打算。而偏偏这个人,要一层层的把他的伪装剥去,让他深埋的真心复苏,那既然如此,即使是饮鸩止渴,他也要这人同行,怎么可能再放手。
………
半夜,花贰悄悄从刑满贯怀里起身,看着刑满贯的安然睡颜忍不住偷亲了一下。他走下床,从包裹里,拿出来他的小医箱。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