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与那贼人道清了琼诗的身份,昭靖会给琼诗一条生路。既是昭靖会留琼诗一条生路,那应是没什么值得忧心。
琼诗应能活得好好的。待三五年头过去,许是还能寻一好夫郎。而后,再过个九十载,添上二三儿孙,享天伦之乐……
至于自己,应是会被埋进皇陵,享受供奉吧。
想清了余路,许昭平微微的一笑,不带半点惶恐,“寡人与琼诗之间,并无秘密。”
“‘寡人’这个词,琼诗不喜欢,夫君还是改名做‘思平’吧。”梁琼诗低头把手指落到君王的面上,口中泄着铃铃的笑语,“思平护了琼诗这般久,今日换琼诗护思平可好?”
闻琼诗唤了她‘思平’,许昭平的眸底浮起了几分异色,“琼诗,琼诗已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梁琼诗挑眉看了看提着利刃,离自己不过十步的士卒,笑意深了几分,“知道思平与琼诗要葬身于此?”
“嗯……”许昭平低头笑着应了声,待抬头,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并不是那般。”
“那是哪般?”梁琼诗的余光瞥着君王,手指逡巡到君王的头上。
“不过是思平一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许昭平端好君王的威仪,等着最后一刻。
身为帝,即生为帝,死亦为帝,断不可因宵小而坏了王气。
且琼诗尚在身前,何惧?
思及此,许昭平单手撑地,欲站起来。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话还未落,便被堵住了嘴。而后是头上一轻,转眼,便被身前人压到了芳丛里。
“思平……”
当所爱的重量落到自己身上,许昭平本能但想推开,时辰不对,地点似乎也不对……
可人似乎……
许昭平未来得及多想,腰带却已被身上那人解了。
“琼诗……”
“不要唤我琼诗,要唤我三娘……”梁琼诗伸手遮住许昭平的眼睛,狡黠地瞥了一眼慢慢朝着她们聚拢的贼兵,娇笑道,“你个讨债,莫不是随着大官瞎霍霍上瘾了?”
“嗯?”许昭平看着梁琼诗身后渐渐泛白的天,有些不明她在讲些什么。
“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学什么道台!”梁琼诗装模作样的伸着手指,指着君王的额头瞎骂一通。
待骂罢,随即俯身又俯到君王的唇上,堵住君王要开口的话。
听着耳边的风,许昭平知晓她先亮明身份,省着误伤的计划已落空。
投鼠忌器,她需要想对策来防着那群士卒……
但……
柔柔的细声,唇上的温软,许昭平隔着琼诗的手,静静的思索了片刻。待想清利弊,她眸中的浑沌便不再,转而伸手环住身上人的后脑,闭眼佯装与身上之人沉溺在最后的欢愉之中。
“何人在此?”暴烈的悍气,让许昭平本能手臂下滑环住梁琼诗的腰,迅速转身。
“思平?”梁琼诗一语未尽,便被嵌入君王身后的长戟惊得失声。
“无碍……无碍……”发觉怀中人被惊得失了血色,许昭平轻挑着伸手把梁琼环到怀中,“若是寡人去了,你可不许哭!”
梁琼诗僵着身子,看着君王身上淌下的血坠到自己指尖,半天发不出声。
但她把求助的视线投向四野时,发觉四周的士卒除了呆愣还是呆愣。
“没看见她要死了么?”梁琼诗伏在君王肩头时,终于哭着喊出了一声。
“咦,不过是死个娘们,有什么好嚎的!”为首的将领横了梁琼诗一眼,“你们俩娘们有看到一个男子路过吗?”
“歹人!你没看到她……”梁琼诗喃喃自语,她的眼中,除了君王再也容不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