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涵的路数与阿魏不同,阿魏那是实打实在沙场先拼出来,之后开始研究排兵布阵之策,风格就比较实际多变;风依涵弃文从武,先看的兵法后下过几次战场,起初不过纸上谈兵,看上去花团锦簇,真打起来确实没有阿魏那样有效。
偏偏宁芝夏也是新手,隔行如隔山,并不十分晓得其中门道,这才互有输赢。
隔行如隔山。十窍通了九窍的王谢看着沙盘,脑中也是跳出了这几个字。
不过看着宁芝夏和风依涵的神色,一个是纹风不动,一个是坐立不安,大概也就猜出谁赢谁输了。
跟大家打了招呼,王谢这才得空去找裴回。
这是正事,他得问问有谁决定一起去洛城。
裴回心细,给他列了一张人名单子,王谢一看,四位大夫,四名小学徒,正好不用筛选,加上自己和裴回,十个人已经可以弄一间中等规模的医馆了。
于是挨个找到这些人,告诉大家启程日期,好收拾行李,安排他事。
晚上一起在大厅用饭——就要走了,这两天王谢还是让大家都见见他比较好。
众人都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饭,王谢一边听林虎峰提起要教小康的事,便笑嘻嘻提醒可以教小康一些内家养生拳法,又和宁芝夏商定安排后日的行程,这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告一段落。
再然后,王谢回到自己院子里。越陌这才在隔壁住了几天,他脚步就一直往着隔壁走,踏上台阶了才反应过来,不由自嘲地一拍脑门,犹豫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还有一些药味儿没有散。
王谢在越陌平常躺的榻上放开了四肢躺着,把那束又被还原成同心结的头发从腰间取出,凑近唇边吻了吻。
这才分开多久,他怎么就想着快马加鞭追上去了呢。
任谁一下子都没法适应自己的良人换了个壳子,身份大变了罢。要不是那些陈年旧事,要不是那些细微习惯,当然,最重要的是,若非越陌提到那姓陆的判官,否则他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梦。
还好他是历经风浪的王大夫,不然可不知道他的燕华在越陌壳子里会多伤心,大概会傻乎乎的把他身边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在远处默默看着他吧。
之前那些他以为是小世子的试探,其实是燕华的试探,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为了保护。这么一想,心里又是暖洋洋一片,更何况对方身体还没好就急匆匆赶过来呢?
王谢忽然觉得这样会吃醋的越陌更加真实可爱。
那么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两个人相认的时候,他向越陌保证过,绝不会令对方失望就是了。王谢翻个身,开始仔细回想这个时候的大事……算算时间,这是他上辈子落草为寇的时候,满肚子糟心事儿,哪还有空了解国家发生了些什么。
王谢闷闷地捶脑袋,这一点看来他帮不上越陌的忙了。
好吧,此路不通,还有别的法子,繁露山庄的人,他不是每一个都熟悉,朝廷大员更替,他也不能知晓全部,但是后来江湖朝堂大的变动,便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也听了些只言片语。谁谁谁是中年起用,谁谁谁是少年锋芒,谁谁谁是晚节不保……
有些事,是隔了多少年后,当事人老了或者死了,人们才渐渐说开来的。恰比如此次他弄出个大乌龙的“小世子”,便是出事后二三十年才能令人公开品评……跟他喝酒喝茶聊天儿的老家伙们,现在也不过是而立不惑之年罢。
王谢忍不住哀叫了一声,洛城他不是不熟,只是三十年后才特别的熟,现在么,可真要越陌帮衬着开一家医馆了。
王大夫微妙觉得,就好像他有一块珍宝,一直藏着捂着不让人见,不料有一天这块珍宝突然大放异彩,衬得原主人黯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