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也心跳如雷,这种细微的亲昵总能让他心猿意马。想着以后若是能到娶她,便可以天天同她这样躺着,心离得这样近,即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榻顶的帐子发呆,他也同吃了石蜜一般的甜。
“容渊……”
“嗯?”
“你很气我吧?我就是一个麻烦精,到处给你裹乱,你遇见我后,就没一天安生的……甭说你了,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你还知道?”容渊被她说到了痛楚,凝眉侧头看着她。
聆歌心下难过,他果然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他现在好脾气,对自己有求必应,可终究有一天会腻烦。
“我也奇怪你,为何不能好好地待在我身边?为何你总想离开我?是我待你不够好吗?”容渊移开视线,望向帐顶“昨晚知道你走了,我站在紫风阁门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我难过的想死。我将整颗心毫无保留的给了你,偏偏你不肯接着,还是义无反顾的要走……”
容渊喘了口气“我当时就想,如果抓到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扔到炉子里去炼丹!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知好歹,我连回生谷都送给她了,她却还是要走!可后来一想,她连我都不要,回生谷又算什么?
我一边恨着你,一边又在为你找理由,我相信我的聆歌不会这般无情,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不得不离开。这样想虽然可以释怀,可又气你有什么样的困难不可以同我讲?再难的事情,有我在,风霜雪雨都不能侵到你。可你还是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也许是你认为我不能护你周全……”
容渊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根鸿毛,若有似无的撩拨着聆歌的心,她鼻子酸涩,强忍着泪意,从锦被里伸出手去拉容渊。
容渊的身子一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任她拉着自己,然后一点点的反握住那只微凉的柔荑。
容渊的手掌很大,安心又温暖,将聆歌小小的手密不透风的包裹在掌心。这是他的珍宝,连同着自己的三魂七魄,她动一动手指,他便心甘情愿的为她赴汤蹈火。他的悲欢离合、他的喜怒哀乐,全是她赐予的。
“容渊,我信你,这世上除了我的兄弟,我唯一信的便是你。我的身份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只是怕说出来,便就不能和你这般的亲近。
我虽是公主,可日子过得并不舒畅。我母妃身份低微,又去的早,深宫高墙里我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苦。
那时我最怕过的就是冬天,上到内务府,下到宫里的嬷嬷太监,一层层的克扣,到了我们这里炭火和吃食都少得可怜。如果不节省,怕是会生生饿死。说起来都可笑,北曜皇子和公主饿死在深宫之中……。“聆歌忍不住苦笑道。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及笄,父皇册封我为倾城公主,我以为要苦尽甘来了,哪知……一道和亲圣旨,便将我送给了南辰国……。”
容渊静默不语,握着聆歌的手听她浅浅低吟陈年旧事。
“去南辰国也无妨,反正我在北曜也不受宠,我在那里,除了一个公主的称谓,便一无所有。可是父皇怕我背叛母国,便把二哥留在北曜做质子,当时我就在想,有哪个父亲可以将自己的儿子当作质子来威胁自己的女儿呢?天家没有亲情,我们都是父皇棋盘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们在去往南辰国的路上遭到刺杀,弟弟身负重伤,不知所踪,我又坠崖落湖,醒来后便到了回生谷,后来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容渊听得一颗心揪成了一团,他的聆歌过得这般不易,她的那些个苦楚他就好象感同身受了般。她痛,他便十倍百倍的更痛着。
不过还好他来了,以后有他疼着、有他宠着,她缺失的那些爱,便由他加倍的来给。
容渊手中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