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聆歌走了两步,觉得腿肚子直转筋,还没等进院子,身子就跟筛糠似的。
“你瞧你这德性!跟了本王这么久,胆子还没灶台上的耗子大!”楼幽兰好笑的拉住聆歌的手,猛力的一握,就像要给她定神一样。她担这个心实在多余,有自己在这,还能让她吃了委屈?
聆歌也知道自己实在是磨蹭不得,皇贵妃明摆着今天要见到自己,她若是敢跑,明儿保准赏白绫子。所以无论再怎么不甘愿,她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的同楼幽兰进了越桃院的正堂。
刚一进门便瞧见皇贵妃正端坐在正位上,一袭曳地绣金鸾鸟的长裙,衬得她贵不可言,烛火一晃,名贵的衣料泛着幽寒的光,就像此刻她的表情,冰冷的直叫人心肺成霜。
聆歌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见赵聘婷坐在皇贵妃的身边,红肿着眼泡子悄声拭泪,不知道刚才诉了多久的苦,估计把自己早就说成十恶不赦了。再瞧这二位主子身边,站了一排的宫女太监,看这阵仗,是来兴师问罪的没错了。
“臣妾给母妃请安,母妃千岁。”
聆歌做小伏低,一个福身礼行的甚是漂亮,可惜皇贵妃不买账,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是不叫起身。
皇贵妃不叫起身,楼幽兰可是受不了他的宝贝疙瘩受一点子的委屈,一把拉起聆歌,向皇贵妃笑道:“母妃怎么来了?您来怎么也不通传儿子一声?儿子进宫给您请安就成了,还劳您大驾来看儿子,儿子罪过大了。”
皇贵妃虽然不得意云聆歌,但楼幽兰好歹是自己的儿子,面子总是要给的,闻言她终于抬起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一旁的丫鬟:“听说你病了半个月,早朝都不上了,连给你皇祖母的请安都免了,本宫若是再不来瞧瞧,你都怕忘记自己谁生的了吧?”
楼幽兰脸色微微一僵,眉眼间的笑意不减:“母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自己是谁生的啊。别的不说,单说儿子这张脸,能坐在南辰第一美男子的交椅里,还不是传了母妃的好样貌,都甭滴血认亲,对着脸一比对,保准错不了。”
皇贵妃终于还是忍住不唇角一勾,马上又肃了神色:“你少跟本宫耍贫嘴,你胆子大了!连你父皇也敢骗!这会子是朝上忙,你父皇没时间兜搭你,等到前方战事消停了,小心和你秋后算总账!”
“母妃就知道吓唬儿子,反正我也是没长进的,父皇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个德行。”
皇贵妃一听立刻冷了脸子:“你这不争气的凑性!本宫看了真是生气!以往荒唐些,倒还是上早朝的,现下倒好了,连早朝都不上了?你的皇兄皇弟们,恨不得天天都扎在御书房里同你父皇讨教!你倒是好,避得远远的,生怕你父皇记得还有你这个儿子!还是……”
皇贵妃状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站在楼幽兰身边的聆歌:“还是这府里有人狐媚了你,让你见天儿的五迷三道荒废正事、不务正业?”
楼幽兰暗自一凛,不着痕迹的将聆歌护在身后,面上依旧笑得平稳:“母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的侧王妃们都是贤良淑德,经常督促儿子要有所长进呢,是儿子自己不提气,您万不要委屈了她们。”
“委屈?”皇贵妃冷笑了一声,侧头看了看依然坐在椅子上掖泪的赵聘婷“怕是幽亲王委屈了侧王妃吧?”
赵聘婷哭的梨花带雨,虽然没出什么动静,瞧她那抽噎的劲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楼幽兰拧了眉头,双手负在身后,唇边的笑意依旧,却寡淡了许多:“哦?是谁在母妃面前嚼舌根?扰了母妃清幽,是儿子管束不严,回头一定查清原委。”
楼幽兰的声音没感情,一双凤目不着风云的轻瞟向赵聘婷,后者全身一个激灵,怯怯的看他站在烛光里,幽冷俊美的直叫人心惊。这么一个男子,他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