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托斯蒼白如吸血鬼的臉上沒有笑,但眼角眉梢都溫柔了下來:「剛好結束一項工作,路過這邊。」
一雙碧藍的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她,仿佛她就是全世界的唯一。
這眼神看得蘇晚晚有些不自在,乾巴巴地找話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要不是他說工作,蘇晚晚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還是個學生。
倒不是說托納斯氣質像學生,而是對方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了。眾所皆知的,歐美人的外表總是比他們的實際年齡著急很多。
塔納托斯為難了一瞬,半晌,遲疑著說:「是跟人口規劃有關的。」
蘇晚晚聽得半懂不懂,「哦」了一聲,也不好繼續追問,因為有人會把自己的工作看作個人,不喜歡別人過度詢問。
心裡琢磨著,聽起來好像是體制內的?公務員?
第8章 死神為夫【8】
追悼會在空難發生一個月後舉行。
再次面對近四十名師生的遇難,便是旁人也是心情沉痛的。布朗太太自從上次教堂禮拜後,心情看起來輕鬆了許多,這會兒為了照顧女兒最要好的朋友,更是坐在了克萊爾另一側,與女兒一起一左一右給予克萊爾陪伴。
布朗先生自然留在女兒另一側,他許多時候是沉默的,卻是沉穩可靠的,看見他就讓人知道自己有依靠,一顆心便也安定下來。
克萊爾對此十分感動,拉著蘇晚晚的手,再看台上擺放著的同學老師的遺像,心裡的忐忑惶然消散些許,壓抑的情緒也得到舒緩。
「我們痛失三十九名摯愛的師生……《傳道書》如此說……」
哀歌中,克萊爾跟蘇晚晚拿著玫瑰,牽手一起上前排隊獻花,氣氛莊重而肅穆。
蘇晚晚發現卡特似乎又跟艾利克斯起了爭執,又見柳頓老師等人對艾利克斯都有厭惡迴避的意思,心裡有些無法理解。
克萊爾也看見了,只是低聲跟蘇晚晚說:「現在大家都傳他是個怪胎。」
頓了頓,又說:「甚至有人說,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一向不怎麼關注這些的蘇晚晚詫異:「怎麼會?!」
克萊爾唇角飛快閃過一抹譏笑,「不過是想要找個背負過錯的罪人而已。」蘇晚晚嘆了口氣,拉著她說:「不管怎麼樣,他救了幾條人命。」
克萊爾這才真地笑了笑,握緊蘇晚晚的手,喃喃道:「是啊,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承認。
克萊爾沒有把花放到祭台上,而是將白玫瑰遞給了孤零零站在旁邊的艾利克斯,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有些怪異的,甚至還有記者抓拍了照片。
蘇晚晚看了看周圍,也把花遞了過去:「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我都要謝謝你救了克萊爾。」
剛遭受頗多冷待的艾利克斯愣愣地看著兩人,半晌,等人都走了,他才低頭看著手裡一紅一白的兩朵玫瑰,迷茫的眸底露出些許暖色。
一陣風拂過,艾利克斯身體忽地一個踉蹌,驚疑不定地按著左肩抬頭張望,臉色有些不大好。然而周圍沒有一個人影,剛才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的感覺,也仿若錯覺。
低頭間,便發現安琪拉送的那朵紅玫瑰不知因為什麼,花瓣已經被摧殘得一片不剩。
難道是花不夠新鮮?剛才明明看起來還很鮮活。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精神恍惚,記憶出現了錯亂?
正驚疑納罕時,台上托德的演講聲響起,艾利克斯收攏思緒,捏著兩朵……一朵半玫瑰回到座位上。
當天傍晚,塔納托斯順利約出喜歡的女孩兒。
「家裡的玫瑰開了,想著你或許會喜歡。」
一束嬌艷欲滴的紅黃白粉幾色玫瑰被精心裹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