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距離她的預產期還早得很,可是克萊爾就是擔心好友跟丈夫在國外玩高興了直接奔去全球旅行去了。
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想當初才結婚沒多久這傢伙就一聲不吭地和托納斯度蜜月去了,一度就是好幾年,要不是好友時不時都會跟家裡人聯繫,克萊爾都要以為好友成失蹤人口了。
蘇晚晚很快也理清了在其他人看來自己消失的這些年是個什麼狀態。
還在上大學就英年早婚,婚後兩年不到,就突然宣布自己跟丈夫出國旅行去了,然後就是時不時冒出來一下子,也僅限於參加學校的規定考試。
這時候還算好的,等到徹底畢業了,好傢夥,那才真是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出現一次,就連布朗太太那裡也見不到女兒本人。
而這時候,距離蘇晚晚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三年了,而克萊爾也終於在大學畢業的晚會上接受了艾利克斯的當眾求婚,兩人婚後第二年就懷上了小寶寶。
也就是現在克萊爾肚子裡這個。
雖然很想跟久未相見的好友再聊聊,到底知道蘇晚晚剛下飛機很累,克萊爾一直逗留到艾利克斯下班順道過來接人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和蘇晚晚分別。
等人走了,看看與記憶中一般無二的小家,蘇晚晚問塔納托斯:「在克萊爾他們看來,時間只過去了三年,可是你在英國已經守了『我』兩年了?」
說「我」的時候指著自己的身體,塔納托斯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現在的「我」是安琪拉·布朗,那原來的英國「安琪拉」又是誰?
對此,塔納托斯只表示:「每一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籠罩在世界意志之下的,祂給予你這個身份,你就可以成為一切。」
換句話說,就是世界意志給開了個後門,開了個小外掛統一篡改了一些人的記憶和認知。
聽起來玄之又玄,不過好吧,總之也就是一個她在世間行走的身份。
就像她曾經在其他世界裡的身份一樣,有的是暫時寄身,有的則是本就不該存在的,只因她要到來而臨時捏造塞進去的。
蘇晚晚也明白了這兩者的區別。前者就是她會隨時走人,後者就是她可以在那裡生活到身體能量自然終結。
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蘇晚晚第二天就回布朗家,好好和父母親熱了兩天,這導致塔納托斯都被忽略了。
也是因此,一開始塔納托斯根本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家這一晚半夜,小憩一會兒又自然情動到纏綿的時候,蘇晚晚忽然扭頭問趴在自己背上的塔納托斯:「塔納托斯,我們是不是有個兒子?」
正埋頭認真工作的塔納托斯一時有些茫然,還傻傻地「啊?」了一聲。蘇晚晚反手推他,要把他推下來,塔納托斯才回過神來,疑惑地說:「對,所以你忘了?」
這個忘,是記憶沒有恢復完整,或者因為洛斯特特殊的天賦神性:嗜睡與遺忘所造成的?還是像他一樣,因為兒子太沒有存在感了所以很多時候下意識忽略的忘?
工作中斷的夫妻倆在曖昧的情趣夜燈下面面相覷,最後蘇晚晚心虛地往被窩裡縮了縮,含含糊糊說:「嗯,當然不是,就是,咳,孩子長大了,我們就應該給他自由,對吧?」
塔納托斯看了看小妻子,毫不含糊地點頭附和:「對,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又不是需要我們照顧的小寶寶。」
這話說得蘇晚晚更心虛了。
因為她已經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洛斯特還在她肚子裡,穿越期間倒是相處過,還在某一個世界裡把他像普通人類小孩一樣撫養長大。
可因為缺失作為母親的記憶,到底還是缺席了他的降生和成長。
越想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