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 轉身就光著腳噔噔噔往樓上跑。
背脊涼颼颼的,好像被什麼危險的東西驅趕著,讓蘇晚晚跑得更拼命了。
一溜煙兒跑到二樓臥房,門一關,第一時間反鎖,隨後就奔向窗戶將它拉起來也鎖上。
門關了結果奇奇怪怪的東西卻從窗戶鑽進來什麼的, 這種歐美恐怖片她也是看過的好嗎?老恐怖達人了!
憑藉自己觀影無數的經驗,在最短的時間裡蘇晚晚把枕頭塞進被子裡, 把衣櫃稍稍掀開一條縫, 把衣柜上面巨大的布偶熊弄歪,營造出有人藏在裡面的樣子後,又一手拖起還在睡覺的木偶比利, 一手胡亂扯著一條床單躲進洗浴室里。
在這裡有個小窗戶,進可攻退可守。
咳, 當然, 對於才四歲的小孩子來說, 攻是基本可以忽略的。
蘇晚晚喘著氣, 躲在浴缸旁的窗簾里, 準備靜觀其變。
或許是沒想到小女孩兒跑得這麼突然,樓下大門口外光線照不到的陰影處,瑪麗·肖還有些木訥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瑪麗·肖才恍若回神,修長的身軀抽搐抖動著,肢體不協調地扭曲著雙腿踉蹌著一步步踏上樓梯。
等了一會兒都沒等來動靜,正當蘇晚晚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時,門口終於傳來慢吞吞的敲門聲,以及那句複讀機似的台詞:「安琪拉,甜心,寶貝,出來啊,跟我走,出來啊,出來……」
蘇晚晚當然不可能出去,緊緊抱著木偶比利,呼吸都不敢放重了,與木偶比利心口相貼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明明應該害怕極了,可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功夫走神兒。
比如說為什麼好像感覺到兩個心跳聲?
然而不等她繼續胡思亂想,門口的敲門聲陡然加重,仿佛有人在使勁捶打門板,一聲重過一聲,不用看蘇晚晚都覺得門板可能已經被砸得晃晃悠悠要挺不住了。
瑪麗·肖還在那裡厲聲大喊:「安琪拉!快點出來!媽媽要生氣了!」
誰是你閨女!
tui!
人販子!
不要臉!
不再等待,蘇晚晚果斷將浴室里的小窗戶推開,床單拉成一條拴在固定架上,帶著比利一起爬出窗外,順著床單一點點往下滑。
滑到一半的時候,浴室旁邊的大窗戶外有小男孩兒的聲音傳來:「安琪拉,你在做什麼?小心!快過來!」
正抓床單抓得費力的蘇晚晚抽空抬頭往上一看,原來是麥克那傢伙正貼在她臥室大窗戶那裡對著她招手。
蘇晚晚細細地吐出一口氣,白眼兒都沒力氣翻了,果斷加快速度往下滑。
麥克似乎有些困惑,沖她大喊:「安琪拉,你為什麼不理我?」
腳終於踩到地面,手掌心痛得燒呼呼的,蘇晚晚先看了眼大門口,沒看見瑪麗·肖,這才抬頭沖二樓窗戶外的麥克翹起一根小手指:你這個弟弟!
裝人前能不能先把下巴那裡的木偶線藏一藏?
那——麼明顯,讓人想裝瞎都很尷尬啊!
嘭——!
嘩——!
大窗戶的玻璃窗被一隻乾枯的大手打碎,麥克被那隻手掐住脖子捏著,隨後一顆既熟悉又陌生的腦袋探了出來,衝著下面的蘇晚晚長大了嘴巴嘶嚎。
說是熟悉,是因為還能辨認出那是瑪麗·肖,說是陌生,是因為此時的她頭髮乾枯凌亂,一張嘴更是像被什麼撐開到了極限,嘶嚎間露出了血糊糊卻空蕩蕩沒有了舌頭的內里。
麥克再張嘴,原本小男孩的聲音也變成了瑪麗·肖的癲狂大叫:「安琪拉!別走!我們說好了的,今晚,就是今晚!」
雖然剛才就覺得她怪怪的,可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