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和麥克斯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意思,只是在旁邊茫然不知地蹲著。
垂眸盯著眼睛漸漸迷瞪起來的鴿子,蘇晚晚胸口距離起伏了一下,而後伸手
一陣旁人看不見的白色螢光閃爍,鴿子像是受了驚嚇,腿一蹬就撲騰著站了起來。剛開始還有些踉蹌僵硬,走了幾步就恢復了靈活,竟然扇動翅膀驚慌地飛走了。
丹尼爾驚呼一聲:「它沒死!」
麥克斯瞪大了眼睛,仰頭看看飛走的鴿子,又看看剛摸過鴿子的蘇晚晚。
還是比利沒好氣地拉著蘇晚晚站起身:「剛才就是把它打暈了,現在醒了當然飛走了,難道還要留下來等著變成烤鴿肉!」
說起烤鴿肉,丹尼爾終於回過神來,舔著嘴巴一臉遺憾地望著鴿子飛走的方向,仿佛剛反應過來其實鴿子打死了也可以放進餐盤裡加餐這回事。
蘇晚晚被比利拉著埋頭往家走,一路上她腦子裡都亂糟糟的,有很多思緒片段像過隙的白駒不斷閃過,明明想了很多很多,卻一個也抓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當視線中出現熟悉的白色建築時,蘇晚晚眼前一閃,猛然想起來每次談話甚至相處時,塔納托斯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她左手處。
之前她只當是無意的,或者是每個人說話時不同的習慣。
可現在想起被自己忽略的戒指,蘇晚晚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是不是可以看見戒指?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一種無處安放的酸甜苦辣五味具雜的滋味翻滾不休,讓她腦子發熱,只想沖回去找塔納托斯。
比利忽然被小夥伴甩開,看她一陣風似乎往家裡沖,有些茫然。今天出了太陽,路上的積雪表面融化,卻又很快被凍成冰。
這樣的冰路是最不好走的路。
蘇晚晚心神不寧,沒注意腳下,身形一個踉蹌,卻有一陣風繾綣環繞著託了一把。
此時她卻顧不上這些,憋著一口氣衝進家裡,才進大門,就看見了一身黑衣站在樓梯處的塔納托斯。
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角落,即便他一身黑衣仿佛隨時可以融入空氣里,他挺拔的身姿卻在入她眼的瞬間便成為了有別於這個世界上所有風景的存在。
蘇晚晚眼眶一陣發熱,有種無根可循的感動,還有一點毫無緣由的委屈。
今天看起來格外虛弱的塔納托斯對上她潮濕的眼眸,抿出一抹淺淡至極的笑,沒有出聲,只是單膝跪地蹲下,對她張開了雙臂,敞開可以依靠的胸膛。
就好像他從來都在等著她,等著他的小船在外漂泊夠了,就回到這個永遠存在,也永遠對她開放的港灣。
當然,若是小船讓她的港灣等得太久了,心急的港灣也會想方設法為小船指引方向。
哪怕這一動,便是傷筋動骨。
蘇晚晚撲進他懷裡,許久後才平復了洶湧澎湃的心緒。吸了吸鼻子,她退後半步,然後抬起兩隻爪爪湊到他眼前:「托納斯,你看我手上有什麼?」
塔納托斯深深凝視她,而後噙著溫和的淺笑低頭,一手托起她帶著微胖的左手。溫涼的薄唇像一陣風印在她左手無名指上。
——與戒指給她的溫涼感一模一樣。
什麼都沒說,卻已經什麼都說明白了。
蘇晚晚激盪的心情也在這一觸碰間平和下來。
她好奇地問:「它是你送的嗎?」
塔納托斯點頭。
「它有什麼神奇的作用嗎?」
塔納托斯想了想:「或許沒有吧,我只知道,它會帶著我的力量守護在你身邊。」
蘇晚晚扁嘴:「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把手背在背後,蘇晚晚退出他的懷抱,然後在他面前左右踱步,似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