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寥寥几颗树木,宽大的间隙后是一堵石墙。这些在夜色下足以瞧得分明,让人不得不去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在那里战斗过。
“客人们呢?”修利文转回头问道。
“我们以有刺客混入人群中为借口截下了他们,现在连同庄园的仆人们一起在进行筛选。”
“对客人们客气一点,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放过,只是要将名单记下来,那些仆人……”修利文顿了顿。“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就算严厉一点也无所谓。”
“好的,我这就去转告她们。”疤脸转过身体,就要朝仓库的方向跑开。修利文忽然在她身后喊:“身体真的没事吗?”
疤脸回过头来。给了男孩一个不带任何自嘲地,令人感到安心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无所谓。欢迎你回来,疤脸。”修利文纯真地笑起来。
不一会,三人进了大厅。大厅中已经空无一人,不过晚宴的残羹剩饭仍旧没有撤去,而且略显得丰富了一些。正因为客人们参加晚宴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交际,而主人却总是得准备比人头更多的食物来突出大方奢华的姿态。所以修利文才不喜欢举办宴会。除了厌恶交际之外,明明是自家女仆辛苦做出的丰富而精美的食物。却被他人视为陪衬品弃之不顾,这让他感到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男孩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仅仅是一种基于理论的理想化反应而已,因为母亲是这么教导他地,要在这个时候感到生气才是正常。换句话来说,基于“自己是正常的”这个观点,会觉得不舒服就理所当然了。但实际上,他真的有在生气吗?修利文现在不敢确定了。
这个时候,修利文的脑子里忽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话:“在故作姿态十三年后,这个孩子才真正学会高兴啊。”他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地了,似乎来自一个童话故事,但此时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那么点感触。
男孩将身体砸在宽厚柔软的沙发中,因为麻药和体质的缘故,看起来骇人的皮肉伤已经不那么让人感到痛苦了,但剧烈的消耗却让他感到饥饿起来。兰似乎早知如此,为他倒了一杯饮料,并盛了一大盘食物。
修利文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似乎食物很少有这么美味一般。
兰端着热红茶,一言不发地欣赏着男孩开怀大嚼的表情,似乎能从中汲取相当的乐趣。
不一会,一名战斗女仆匆匆走进大厅。当她看清男孩被焦灼的面容时,只是讶异地看了自己的长官兰圣宫一眼。但她并未就此事多言,直接向腮帮鼓鼓地小主人行礼。
“报告,在地牢里发现两名关押者,她们希望能够立刻得到您地接待。”
“哦?”修利文抬起头来,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模模糊糊地问道:“是什么人?”
“自称今天下午攻击了黑木夫人地两个女人,但是俱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她们两个。”修利文想起来了,那个法师姿色不怎么样,不过头脑挺灵活。那位健壮的女战士更是给了他一个教训。当时她就警告过自己,只是说得含糊其辞。自己虽然有所怀疑。但仍旧不得不以身犯险。
总之,这次深入虎穴的计划差点就把自己喂进了虎口,好在自己不过是被咬了几下就挣脱出来了。
她们似乎才是真正的常青藤地人。
“好吧,带她们上来,我也有些问题要问她们。”修利文回答道。
大约十分钟后,一脸憔悴。只是匆匆打扮了一番地两名女囚徒被战斗女仆押了出来。她们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囚衣,似乎受到了刑罚,裸露在外的肌肤留下些许痕迹,而且脸色苍白,显得精神萎靡,不过从摇摇欲坠的身形中,仍旧有一股强韧的气质。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