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似的。
最慘的約莫是院中剛長高沒多少的小樹苗和新開的小黃花,小樹苗顫顫巍巍搖搖晃晃,被狂風卷急著左搖右擺,枝丫亂顫,樹木軀幹都有點不穩。
而院子裡新種沒多久的花,這時剛開了些許,尚未連成片,有些還含苞待放,有些花蕊半闔,此刻全都被雨露摧殘得蔫蔫巴巴。
霜枝也被暴雨驚醒,她對這種程度的雨和賀蘭瓷一樣心懷陰影,透過窗棱看著院中的樹和花,還糾結了一會要不要去遮擋搶救一下,最終在溫暖且不漏雨的屋內選擇放棄,還是接著睡吧。
只是躺下去之前嘀咕了一句,希望這花別被雨打壞了才是。
賀蘭瓷人都不好了。
陸無憂用手指輕輕拂開她額頭汗濕的發,溫柔著聲音,然而尾音卻蠱惑地上挑,帶著些許薄喘聲道:「我保證,最後一次。」
賀蘭瓷很無力地艱難地抬起手指,按住他的指,低著眸,聲音無比沙啞道:「你……能不能讓我歇會。」
她突然想通,這本來該是她已經熟睡的時間!
不是她鍛鍊的問題!
陸無憂見狀,雖然仍未饜足,也不勉強,只緩了緩呼吸,稍稍撤開身,然後執起她那隻無力而柔軟的素手,在微微泛粉,略窄的指尖輕吻了一下,才道:「好吧,那你歇會,但你稍微體諒一下……」他頓了頓,解釋,「我真的沒有隱疾。」
賀蘭瓷已經充分了解了。
簡直不能更充分了。
她撈過薄衾給自己蓋上,又用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眼睛,仍然有幾分……不是,許多的羞恥,身體都開始往裡蜷,血色蔓延過耳尖,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半點勁。
幾回啊到底……
賀蘭瓷忍不住抄起旁邊的軟枕,把臉悶進去。
但下一刻,又想起,這東西,好像還曾經墊在她的腰下面過,頓時又有些無法直視,剛才也分不清耳畔到底是雨聲更多,還是陸無憂喘著氣的聲音更多。
這種時候,他聲音遠不像平時清潤乾淨,風度翩翩。
透著和那雙桃花眼匹配的蠱惑意味,似乎還帶著些細碎的笑意,那些笑意低沉,喑啞,捉摸不定,像從肺腑間湧出來,伴隨著淺淺的氣息,勾人魂魄。
而且他真的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有誰會想在這種時候被誇身體——
賀蘭瓷把腦袋悶得更進去了。
還沒悶一會,就見兩根長指伸過來,扯著她的軟枕道:「別悶壞了……我剛才不太理智,我道歉,我現在冷靜了一下,你……痛不痛,要不讓我看一下。」
賀蘭瓷看見他的手指,也無法直視。
只悶聲道:「……沒事,不痛。」
陸無憂的聲音又傳過來道:「你剛才都快哭崩潰了,我有點擔心。」
賀蘭瓷忍不住道:「那你怎麼沒停下!」
陸無憂咳嗽了一聲,道:「跟你說了,我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停下,賀蘭小姐……我是個人,不是個物件,這種事沒法控制的。」
話音未落,賀蘭瓷只感覺一盞燈被點了起來。
天色尚且微熹。
剛才在黑暗中還好,被燈光照耀下,滿床狼藉無所遁形,陸無憂甚至在拉她的薄被,賀蘭瓷死死拽住道:「不用了!你把燈滅了!」
陸無憂隨口道:「反正一會天就亮了。」
賀蘭瓷道:「我知道,你不用看了!」
明明嗓音嘶啞,卻聽起來像是每一句都在驚叫,陸無憂忍不住笑,道:「但你自己又看不到,萬一傷了,你……」
賀蘭瓷道:「萬一……我自己會上藥!」她壓低了聲,「你上次給的藥還留著。」
陸無憂道:「明明一開始不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