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留影石內一眾弟子歡快翻找靈石的場景。
「怎麼回事,這些人為何還好好站在這裡,那隻已經異化的妖獸呢,為什麼沒有將這些人都處理乾淨!」
祁堯氣得吐血,只能朝身邊人吼道。
「公子,我之前就與您說過了,那隻異化妖獸雖然強大,但本身並沒有多少靈智,需要有人操控才能發揮作用。」牧千柯溫聲解釋。
「您附身的人偶忽然被毀,臨走前又沒有及時給它下達指令,它自然只能傻站在原地,任由對方砍殺。」
祁堯稍稍冷靜下來,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下屬。
對方說得有理有據,態度也並沒有什麼不對,他原本不該有任何懷疑才對,卻莫名想起蘇允不久前說過的那一番話。
「先不提那隻妖獸,有件事我倒想問一問你。」
祁堯眯了眯眼,「你之前提議我將試煉的地點改換到陰嶺城內,當真只是因為這裡人跡罕至,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嗎?」
「這是何意,公子可是不肯相信我?」牧千柯一臉困惑,仿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信,」見對方顧左右而言他,祁堯目光頓時冷了下來,「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下屬,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呢。」
「正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我打算將一件極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到陰嶺城去,替我殺了蘇允。」
「這……」牧千柯低頭不語。
祁堯冷笑,「怎麼,不願意?」
「並非不願,」牧千柯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恭敬,「只是蘇允眼下不過元嬰修為,即便殺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說什麼?」
什麼叫即便殺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我之前便與公子說過,養蠱之事看似簡單,卻是極細緻的工作,尤其是想要養出特定的異化妖獸,更是整個過程都需要格外注意。」
「使用的催化陣法,投入的妖獸數量,還有最重要的,拿來當作餌料的活祭品。」
牧千柯抬頭笑了下,「公子不會以為,區區幾十個毫無能力資質的底層弟子,就能養出我所需要的妖獸吧。」
「你想做什麼,」祁堯下意識覺得不對,連忙按住懷裡的防禦法器,「這裡是渾天宗境內,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你確定,我們眼前所在的地方,當真就是渾天宗嗎?」牧千柯笑得越發愉快。
祁堯背脊發寒,連忙回過頭去,才發現周圍無論是簪花瑤池,還是等候在一旁的弟子,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不對的地方並不止在這一處。
模糊的記憶翻湧上來,祁堯忽然記起,自己之前似乎有叫人調查過牧千柯的身世背景。
知道對方是離坎劍宗出身,幾月前叛出宗門,為得到某處劍修傳承與魔修勾結在一起,擄掠眾多宗門弟子,之後陰謀破滅便徹底消失無蹤,再沒有出現在人前。
祁堯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很可能本身也是魔修的修士,究竟是如何成為他心腹下屬的。
「你修改過我的記憶!」
「混帳,」祁堯氣得幾乎站不住,「什麼用參加試煉的弟子做材料養蠱,你的目標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我!」
「對,」牧千柯點點頭,「看來你還不是蠢到無可救藥。」
「不過可惜,你若是能早一點料到,說不定還能有機會逃出去,如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幻境徹底消散,祁堯不用細看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經站在了陰嶺城的城牆之上,成群的妖獸聚集在圍牆四周。
他甚至連求饒都來不及,就被對面人一把推了下去,轉眼吞沒在了蟲群之中。
渾天宗確實不愧是上界五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