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法修回過神來,看向蘇允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怪物,根本不等霖川來送,直接開了土遁符便離開了。
霖川:「???」
不是,這人不是來找麻煩的嗎,怎麼忽然賠了靈石就走了。
雖然人已經被順利送走了,但上界的旨意不容違抗,三日之後,坤山派和離坎劍宗終究還是要比上一場的。
沈掌門神色發苦,猶豫許久,終於還是開口道:「罷了,不比了,他們不就是想要蒼凌山的主峰嗎,讓給他們便是。」
于田宵滿臉不可思議,卻見沈晨棟搖了搖頭,將視線輕輕瞥向蘇允。
于田宵一下子反應過來。
是了,以蘇允如今的狀況,別說是上場與人比試,便是日日養在屋內,也不知還能活上多久。
「蘇師侄,你……」
蘇允神色平靜:「蒼凌山主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到時我會帶著余鋮和霖川一起去參加比試,還請掌門和於長老不必擔心。」
於長老還要再勸,卻見對方已經轉身離開,只能將視線轉向唯一還留在屋內的霖川。
「你師兄方才說……要帶你一起去參加比試?」
「啊?」霖川一臉懵逼。
於長老和沈掌門對視一眼,知道攔不住蘇允,只能齊齊嘆了口氣。
沈掌門看向霖川,語氣難得溫和道:「你今日便留在這裡吧,讓我和於長老幫你將所學劍式都仔細梳理一遍,三日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霖川:「……」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天色已經不早,蘇允回去整理了下要用的丹藥和符籙,便又靠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並不知道自己合眼之後,站在屋內的少年身形微動,重新變回了原本銀色卡牌的模樣。
幽冥鬼域,地宮深處。
陰寒的魔氣肆意席捲,寒風刺透骨髓,黑色的塵霧層層堆疊,只有磷火照亮的地方能現出少許光明。
陸長敏是名剛入地宮不久的魔修,此刻不過才下了三四節台階,便已經被地底魔氣激得狠狠打了個寒顫。
「別停下,」堂兄陸禺從後面推了他一把,「這裡魔氣重,你若一直站住不動,等下怕是要直接凍死在這裡了。」
「知道了堂兄,」陸長敏抱緊手臂,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那個,你說我們等下能見到尊上嗎?」
「別傻了,魔尊眼下正在休養沉睡,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陸禺笑著道。
魔修與普通修士不同,幾乎每兩年便要經歷一次汛期,期間魔功逆行,魔氣和修為都會突然間暴漲,稍不留神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如他們魔尊這般修為極高的魔修更是如此,有時不得不在周身纏上壓制的法器和咒符,甚至陷入漫長的沉睡,以此來緩和自身魔氣的突然暴漲。
算起來的話,魔尊這一回的汛期才剛過去五日,距離真正醒來還不知要多久呢。
「尊上。」
陸禺剛說到一半,忽然瞧見陸長敏臉色發青,額上汗如雨下,仿佛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物。
「還尊上,你眼睛花了吧。」陸禺無奈,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濃黑塵霧中,一個人影緩緩朝這邊走來,輕闔著雙眼,隱約能聽到無定鎖拖曳在地面的詭異聲響。
陸禺心頭駭然,這就是地宮魔尊,本該身處魔修最虛弱的汛期之中,周身威壓卻依舊恐懼得讓人戰慄不已。
他拽著陸長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磚石一個字也說不出。
【去給本尊查一個地方】
「尊上想要查什,什麼地方?」陸禺渾身顫抖,把頭垂得更低。
【下界,離坎劍